盡管比特幣存在不過數(shù)年,比特幣ETF和美國證交會之間的歷史卻相當冗長。早在2017年3月,SEC就拒絕過Winklevoss雙胞胎提出的比特幣ETF申請,宣稱比特幣市場始終太容易被操縱、波動性過高,且不受監(jiān)管。時間快進到2019年3月,SEC至今仍未通過任何一個比特幣ETF申請,而該機構對最近一次公眾咨詢的反饋依舊傳達了很大的負面態(tài)度。
長期以來,比特幣ETF始終未能取得重大進展,這對于那些期望ETF能夠為加密貨幣增加合法性的旁觀者來說似乎非常令人泄氣。然而,從2017年3月SEC明確拒絕第一次ETF申請至今,該機構的態(tài)度已經有所軟化,甚至一些SEC職員聲稱他們認為比特幣ETF必然會被批準,這只是早晚問題。因此,從SEC近期對比特幣ETF申請人的態(tài)度我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ETF批準是有希望的,即使長期以來該委員會并不總是對加密貨幣持友好的態(tài)度。
2017: SEC指責加密市場易受操縱、波動高且缺乏監(jiān)管
2016年6月30日,Bats BZX交易所向SEC提交規(guī)則變更申請,該申請將使其能夠交易Winklevoss Bitcoin Trust的股份。如果獲批,Winklevoss雙胞胎的ETF將成為第一個進入完全受監(jiān)管的股票交易所且獲得許可的比特幣BTF。這樣一來,普通投資者就可以直接接觸比特幣,而不必實際持有加密貨幣,或是費力地學習如何操作加密貨幣交易所或者錢包。
毫無疑問,這對加密貨幣主流化進程上的一大步。然而,在經過相當長時間的商議后,SEC還是拒絕了規(guī)則變更的申請。2017年3月10日,該機構發(fā)表了一份聲明以解釋該決定背后的原因,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為了防止市場操縱和欺詐。
“基于此前的記錄,委員會認為大規(guī)模的比特幣市場并未受到監(jiān)管。因此,鑒于該交易所過去并沒有加入,而目前也無法加入SEC此前所批準的所有商品ETP協(xié)議所共享的共同監(jiān)管協(xié)議,委員會認為該交易所提交的規(guī)則變更申請并不符合交易所法案的規(guī)定。共同監(jiān)管協(xié)議幫助消除了對潛在的欺詐、和市場操縱行為的憂慮。”
這個決定發(fā)布不過兩周后,SEC又拒絕了NYSE Arca遞交的類似申請,NYSE Arca為洲際交易所所有,希望能夠推出SolidX Bitcoin Trust ETF。在新的聲明中,該機構大量重復了此前的內容,聲稱“該申請不符合《交易所法案》第6條(b)(5)。根據(jù)該法案,國家證券交易所必須制定相關規(guī)則來防治欺詐以及市場操縱行為”。
上述事跡充分表明了,2017年對比特幣ETF而言絕不是友好的一年,交易所也該盡早打消SEC會在當年批準某個ETF申請。實際上,除了SolidX和Winklevoss以外,2017年1月,Barry Silbert的Grayscale Investments也向SEC登記了一個ETF申請,當然,該申請的結果并不比其競爭者理想。對該申請的決定被延期到了當年的3月22日,此前對該申請的三個公共評論全是負面的。之后,該公司在同年9月撤銷了其ETF申請,并把加密市場缺乏“監(jiān)管上的進展”列為主要原因。
在2017年3月到9月期間,公眾向SEC提供了一些額外評論。盡管評論總數(shù)不過只有21條,其中一些內容確實提供了對Grayscale Investments申請的洞察,深刻地揭示了為什么當時該公司的ETF申請不可能被批準。
舉個例子,Mark T. Williams,波士頓大學的一名金融教授,提供了一份七頁長的評論信件,詳細列明了為什么在當時比特幣ETF—尤其是Grayscale Investments推出的ETF—并不合時宜的原因。具體原因包括比特幣市場的漏洞,例如“差強人意的價格發(fā)現(xiàn)機制、不規(guī)則的交易執(zhí)行、交易量薄弱、斂財效應、流動性相對較低、價格幅度劇烈、不受監(jiān)管的投機性交易所組成的全球網絡、高破產風險以及在SEC轄區(qū)以外的國家的交易及價格發(fā)現(xiàn)的過度敞口。”此外,Williams也指出Digital Currency Group—Grayscale Investments和Coindesk的上屬公司—“充滿了其本身所固有的利益沖突。”
然而,盡管這項ETF申請受到了一些人的強烈反對,加密行業(yè)以外的一些研究人員卻表達了更加積極樂觀的立場。James J. Angel,喬治城大學的金融副教授稱,“把比特幣交易活動轉移到受監(jiān)管的美國交易所可以改善價格發(fā)現(xiàn),同時減少市場操縱和洗錢的風險。”
相似地,杜克大學的Campbell R. Harvey教授寫道“允許Bitcoin Investment Trust在NYSE Arca一樣作為真正的ETP被列出能夠證明委員會對實現(xiàn)“保護投資者,維護有效市場和協(xié)助資本形成的目標。鑒于來自其他六所美國大學的其他六位經濟學家簽署了這份聲明,這說明實際上有相當多的人支持比特幣ETF,即使SEC不會打消認為加密市場太過無政府主義化。”
2018:來自更廣泛行業(yè)內的支持不斷增加
隨著2017年步入尾聲,人們越來越明顯地感受到SEC對比特幣市場的疑慮,而來自加密行業(yè)外的人對該市場的懷疑態(tài)度也進一步鞏固了SEC的態(tài)度。然而,這種不友好的局面在2018年開始慢慢有了變化,因為,盡管SEC依舊拒絕了所有比特幣ETF申請,該機構內部已經開始出現(xiàn)不同的聲音了。
這種轉變在去年7月尤為明顯,當時SEC第二次拒絕了Bats BZX Exchange的申請。再一次,它提出Bats的提案未能證明自己符合“為了防止欺詐和市場操縱而設計的”法規(guī)。然而,與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該機構還補充了一份聲明,聲明中寫道,“盡管委員會沒有批準這份規(guī)則變更申請,委員會在此強調,該決定并非基于比特幣,或者更廣泛來說區(qū)塊鏈技術,作為一種創(chuàng)新或投資是否有價值或者實用性的評估。”
更重要的是,Hester Peirce(現(xiàn)在被加密社區(qū)昵稱為“比特幣之母”)對此次決定發(fā)表了不同的觀點,盡管她本人是SEC的一名成員。7月27日,她寫道:“SEC拒絕批準ETF的理由側重于比特幣現(xiàn)貨市場的特征,而不是BZX—根據(jù)其自己的規(guī)則—監(jiān)測在BZX上交易的ETP股份是否受到操縱的能力。”
SEC官員的公開異見暗示著針對比特幣ETF的態(tài)度的微妙變化。此外,在去年5月展開的短暫的意見征詢中,盡管有3份評論對Winklevoss ETF表現(xiàn)出了鮮明的敵意,大多數(shù)意見是支持性的。更重要的是,這些支持性的意見并不僅僅來自于直接參與加密貨幣行業(yè)的從業(yè)人員。四家擁有全球性產品的公司提供了有利于比特幣ETF的關鍵證言。
例如,C&C Trading在其評論中總結成它“支持推出COIN ETF,而且認為這對于投資者和市場專業(yè)人士而言是一種創(chuàng)新型的產品”。ETF做市專家也補充稱許多現(xiàn)存的ETF“都是基于不透明、且不具備流動性的標的資產的。”
然而,盡管總體而言越來越多的行業(yè)及公眾意見在對比特幣ETF的概念轉暖,意料之中地,SEC在2018年又創(chuàng)下了被否決申請數(shù)的新記錄。僅8月22日一天,該委員會就拒絕了9個申請,包括Direxion,ProShares和GraniteShares都被拒絕了。再一次,SEC解釋稱這些申請被拒絕是由于申請方無法證明其規(guī)則能夠“防止欺詐和操縱行為。”
SEC始終堅持其觀點的做法并不令人感到意外,尤其是在一份針對加密市場操縱的研究被發(fā)布不久之后。今年6月,德克薩斯大學的研究人員發(fā)表了一篇論文,其中指出,Tether和Bitfinex的操縱導致比特幣價格在2017年上漲了50%左右。不過一個月之前,美國司法部開始對比特幣價格操縱進行刑事調查。當年8月初,《華爾街日報》發(fā)表的一項研究發(fā)現(xiàn),價格操縱主要是由“交易集團”利用Telegram和其他社交信息服務實現(xiàn)的。
2019:申請勢頭減弱,但更有希望獲批
在各式各樣的負面信息中,SEC決定繼續(xù)拒絕比特幣ETF似乎也是意料之中的。盡管2019年迄今為止并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變化,也沒有ETF獲得批準,但是成功的希望再一次擴大了。
2月,Robert J. Jackson Jr.—SEC的一名委員—公開表示他認為SEC遲早會簽發(fā)比特幣ETF許可。
“最終,會不會有人能夠滿足我們所列出的標準?我希望答案是肯定的,我也相信有人能做到。”
同月,商品期貨交易委員會的一名委員指責了SEC以潛在的價格操縱為由拒絕ETF申請的行為。在位于華盛頓的兩黨政策中心,Brian Quintenz發(fā)言稱:“可以利用一個結算指數(shù)通過數(shù)學方法來設計合約,即使交易所沒有很大的流動性,這個指數(shù)本身也不太可能受到操縱。”
盡管Hester Peirce本人在去年12月曾表示ETF最終獲批需要的時間可能會比人們所期待的久得多,她本人對加密行業(yè)一如既往的支持,以及其他職員的正面發(fā)言都意味著,SEC正在不斷地接受比特幣ETF的概念。
實際上,要等到比特幣獲批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因為對目前在審核中的ETF的評價并不太樂觀。2月,Reality Shares在SEC的引導下撤回了自己的ETF申請,這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不同于其他產品,ETF把比特幣期貨、主權債務工具和貨幣市場互惠基金結合到了一種單一的衍生品中。盡管芝加哥期權交易所曾經有希望再次申請比特幣ETF,公眾對這次申請的大規(guī)模負面反饋使其前景再次陷入了晦暗不明的狀態(tài)。
在2月13日到3月31日期間提交的18個評論中,只有3個評論支持ETF。然而,僅憑這15個否定意見就認為一般大眾或者說金融行業(yè)內有越來越多人在對比特幣ETF感到倦怠的話,也未免有些草率了。這是因為部分意見缺乏真實可信度,往好里說是細節(jié)最小化,往壞里說簡直毫無章法。至于另外一些評論者,盡管他們通常能夠更深入、更嚴謹?shù)仃U明自己的觀點,但繞來繞去也總是同一撥評論家。
一個名為“Sam Ahn”的人提交了兩個評論,這是這個用戶在公眾咨詢中提交的第8和第9條評論,“投資專家”Jonathan Harris則提交了至少兩封內容十分相似的信件,提出對比特幣的質疑,他在2017年4月也提交過一封類似的信件。
這種對比特幣深惡痛絕的批評者的再次出現(xiàn)推翻了對比特幣ETF的反對可能會增長的任何懷疑。然而,出于同樣的原因,令人沮喪的是,收集到的評論并為對CBOE最新申請做出任何重大貢獻。一方面,SEC很難在單個申請的基礎上得出任何一般性的結論,另一方面,這也表明ETF正在失去一些人們的注意—至少關于ETF的宣傳正在減少。盡管加密貨幣行業(yè)仍然堅定地支持這一想法,但至少來自更廣泛的公眾和加密行業(yè)以外的興趣可能正在減少。
但是,即使大眾的興趣正在減少,這也很可能是因為人們已經意識到,真正能夠左右SEC的并不是公眾的信件,而是加密行業(yè)的成熟度以及行業(yè)監(jiān)管的完善。而正是由于在這一方面已經出現(xiàn)了不少的進展—從美國到俄羅斯再到日本—SEC批準首個ETF申請才真正有了實現(xiàn)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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