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問誰是云計算的第三名?!安灰獑?,問就是第三名?!边@已經成為云計算行業的一句暗語。在中國公有云市場上,阿里云以超過40%的市場份額,牢牢占據著第一的位置,后來居上的騰訊云也基本站穩了第二名;但在各個不同機構發布的統計報告中,第三名有時是亞馬遜的AWS,有時是華為云、百度云或金山云。
“每家機構統計方法不同,有的只計算當年收入、有的是簽單收入甚至服務收入,當然,也有些排名本來就是這些云計算廠商贊助的。”一位云計算行業人士這樣分析。
“第三名”的爭議,或許來自上述企業原本就相差不多、互有勝負的業務格局。在IDC對2019年中國公有云市場的統計中,華為云、百度云和金山云的份額均為5.2%,難分上下。
但第三名的位置又如此重要。“公有云市場一定是寡頭市場”,這是諸多云計算從業者的一致判斷。
在以硬件資源為基礎、邊際成本遞減、并呈現出規模經濟的公有云市場中,大玩家將占據成本、品牌、技術的多方面優勢,同時存在的另外一個現實是,中小玩家正陷入被擠壓的窘境。
“只有前三名或前四名才能活下來,其它都會慢慢消亡”。這已成為云計算甚至更多科技行業的共識。
從過去數年的發展來看,這種變化或許不會像To C的互聯網和消費品市場那么快速,僅1、2年便可能更換天地;在云計算、尤其是公有云市場中,這是一個漫長的上升和下降過程,“或許會是5年、10年”。
今天,“第三名們”已開始出現分化。
“第三名”的分化
2020年第一季度,云計算“第三名”企業中發生了兩個重要變化。
3月初,百度發布內部郵件,宣布對百度云進行架構調整?!鞍俣?a target="_blank">智能云事業群組”被整合進“百度人工智能體系”,原百度智能云總經理尹世明和副總經理張志琦另做調整;百度云計算、智能金融、智能客服、渠道生態等業務負責人直接向CTO王海峰匯報。
巧合的是,此前一個多月,華為云也放出了一則組織架構調整的消息。華為Cloud&AI升至業務群級別,位居運營商BG、企業BG、消費者BG之后,成為華為第四大BG。此前,Cloud &AI部門級別為“業務單元”,與智能汽車解決方案同屬BU部門。
同樣是組織架構調整,卻顯現了截然不同的兩種態度。
對于華為云來說,本次調整是地位上升。在過去三年,華為云經歷了多次業務調整,可以說,每次調整之后,這一業務部門的地位就會上升一步。
在一年前的那次調整中,華為將IoT、私有云團隊并入Cloud BU。“這是為了加強對云業務的支持”,當時,華為云總裁鄭葉來這樣解釋調整目的,“這個組織的核心,是從整個數據中新能源到服務器、到云服務,構建起云業務基礎設施的競爭力?!?/p>
“在份額差不多的這幾家云廠商里,華為是最積極的,”在一家頭部云廠商任解決方案架構師的王子盛(化名)分析,“為什么這么說?你看一家云推出服務的速度、迭代速度、數據中心建設情況,都可以得出這樣判斷?!?/p>
頻頻出現在公眾視野里的新動作也印證了這一點。
2019年,華為云先后發布服務器芯片鯤鵬920、AI計算處理器昇騰910,并基于此推出彈性云服務器、裸金屬服務器、云手機、云游戲管理平臺和智能云操作系統。在一年之內,人們在華為的發布會上看到了從芯片、服務器等硬件產品,到云服務、解決方案乃至生態的全套產業。
在2019第一季度與百度云、金山云同樣錄得5.2%的市場份額后,第二季度,華為云份額增長至6.7%,在變化緩慢的云計算行業中,這一增速堪稱顯著。
華為云尚未具體披露過營收數據。在3月31日的2019年業績發布會上,華為輪值董事長徐直軍表示,華為云當年的業績增長“超過3倍”,“已經駛入快車道”。
另一個變化是,在2018年及以前,華為云計算被歸類為企業服務中。但據華為內部人士透露,2019年,華為云已從企業服務中獨立出來,暫列“其他”項目。
財報顯示,華為云所屬的“其他收入”在2019年實現了30.6%的增長;在華為云尚未歸屬該類目之前的2018年,“其他部分”收入顯示下降26.1%。
華為云的重要性可見一斑。
王子盛和其他幾位云計算從業者透露,在年初提升為BG后,華為Cloud&AI正在籌劃組織內部更具體的架構調整,“有在華為云工作的朋友向我咨詢組織架構的事情,想作為華為云調整的參考”。
與之相反,百度云的調整,很大程度上意味著其業務地位的降低。這在一年之前便已有跡象。2019年3月,負責百度云業務的原百度副總裁張亞勤宣布退休,不久后,百度云更名為百度智能云,“云”被列在“智能”之后;再到最近一次調整,云計算被并入AI業務。
“簡單說,我們原來是獨立的,匯報給總經理尹世明,”一位百度云內部人士說,“現在獨立性被取消,統一匯報給CTO王海峰,他是AI的老大。我們自己也能感覺到,百度云在公司內部的地位已經下降了。”
尹世明和原副總經理張志琦主導銷售,在過去數年中,他們為百度云帶來了可觀的營收,甚至有內部人士透露,“百度云的大客戶基本都是他們兩人拉過來的”;而作為CTO的王海峰則是技術出身,并不注重銷售工作。
在前述內部人士看來,此次調整或許意味著“百度云已經無心在市場競爭了”,調整之后的方向,則是將云作為AI的附庸,“因為做AI繞不過云,所以把云作為AI戰略的一個技術支持,變成AI戰略的附庸”。
百度云不是互聯網云計算領域唯一的“撤退黨”。在百度組織架構調整后不久,美團宣布徹底放棄云業務,其官網公告稱,將于5月31日0點起停止對用戶的服務與支持,并回收資源。
蜂擁而上搶蛋糕
科技企業對待云計算的態度,總是在不斷變換。
在十多年前,阿里云剛剛誕生時,它和創始人王堅被許多人視為“騙子”。當時,王堅讓馬云承諾每年投資10億元,堅持10年,這一行為使人們越發認為,王堅或許只是個“大忽悠”。
但在五年以前,當阿里云首次披露營收,宣布2015年全年收入超過12億元,并以31%份額位居市場第一時,其所在的公有云IaaS+PaaS領域,突然成了科技企業眼中的香餑餑。
幾乎所有人們耳熟能詳的“國內科技巨頭云”,都起步于2015至2017年,比如華為云、百度云、美團云、京東云、網易云,不一而足。
“互聯網企業做云計算是很自然的事,”王子盛分析說,“云計算的本質是主機虛擬化,互聯網企業大多都購買了大量主機硬件,平時業務用不完,放著也是放著??吹桨⒗镌谱龅猛?,就都跑來做這個業務,思路很簡單”。
在如今的“第三名”中,金山云起步最早,增速也快,在這一波熱潮的初期,已迎來高速增長。2014年底,作為金山軟件兼小米董事長,雷軍強調“云服務的窗口期已經到來”,他宣布在未來3到5年,將向金山云進行規模超過10億美元的投資。
這筆投入的效果顯著。2015年,金山云即實現了256.1%的高增長,增速位居行業第一,并首次躋身市場前五名。
與阿里云覆蓋全互聯網行業客戶不同,金山云以游戲和視頻為切入點。當時,國內有90%重量級游戲發行商在研發上與金山云達成合作;在視頻領域,金山云也覆蓋了9成以上視頻類企業,包括快手、愛奇藝、bilibili等?!坝螒颉⒁曨l最適合云計算,”一位從業者分析,“一則因為團隊對技術熟悉,業務對接很快,其二是流量大,為云計算帶來的營收多?!?/p>
很快,在2017年,金山云營收增至6839萬美元,在IDC統計中,以6.5%市場份額位列第三。
正是在這時,市場上涌現兩位強勁的對手。
相對于早早起步的阿里云,此時進場已經有些晚了,但從另一個角度看,這也是巨頭們進入公有云市場的“最后機會”。
華為和百度幾乎同時做出了這個判斷。在當時的百度云計算戰略發布會上,李彥宏、張亞勤和尹世明,共同為百度云定下了“做國內公有云領頭羊”的目標,而在同一時期,華為輪值CEO徐直軍多次牽頭閉門會議,決定將云計算作為戰略方向。
一個個獨立的云計算團隊相繼成立。
2017年8月,華為云所在的Cloud BU被升級為集團旗下一級部門,雖未提升至BG級別,但已不再從屬于某一BG。不久后,華為云宣布了三年進軍世界前五的目標;在百度當年的組織架構調整中,智能云事業部被升級為智能云事業群組;同年,網易云服務全線升級,7月份,網易還在杭州舉辦了首屆云創大會。
華為云所在Cloud BU被升級為一級部門 圖片來源:華為2018年財報
“從2015年到2018年,是國內公有云市場的一個爆發期,”一位供職于頭部云計算廠商的人士介紹說,“這一波最主要的就是互聯網企業在上云,他們的形態適合上云,業務靈活、方便,所以整個市場增長得很快?!?/p>
這樣一個上升時期,意味著大部分參與者都會分到蛋糕。
即使是已經出局的美團云,也曾在當時迎來過“高光時刻”。2016年,美團云連續發布了一系列公有云產品,在自己熟悉的領域中,上線了餐飲云、酒店云、旅游云三個行業解決方案,僅僅一年后,美團云的用戶就從2萬上漲至4萬多。
當時的美團云相當激進,不僅宣布AI云計算資源全線免費,而且在2017年9月進一步宣布GPU產品永久降價50%,強調“達到行業最低價的3至8折”。
重投入的百度云更是收獲頗豐。在2018年,百度云營收同比增長超過410%,市場排名首次躋身前五,百度云也首次披露了其營收數據——2018年Q4營收突破11億元。
“2018年,百度云的營收將近40億,我們自己都挺意外的,”前述百度云內部人士透露,“公司內部覺得這個業務還挺好,計劃2019年重點在云計算上發力,所以定了‘百億營收’這個目標。”
難度升級,撤退還是堅守?
互聯網企業做云計算,最早的一批“原生用戶”往往來自自家體系,這也是起步時高增長的重要原因。
例如,金山云一直被認為是“小米系”,不僅小米參與了其天使輪融資,而且小米集團、小米生態鏈企業的業務均使用金山云。在起步早期,小米系企業為金山云貢獻了超過7成收入,即使到2018年,來自小米集團的收入仍然在其營收中占比約四分之一。
“頭部互聯網公司都有比較龐大的生態體系,” 張易(化名)分析說,“阿里、騰訊、百度、京東,他們在產業鏈上話語權很大,他們的產業鏈上下游企業、被投企業上云,都是上自己的云,所以他們獲得第一批客戶是很容易的?!睆堃坠┞氂谝患襍aaS公司,他們公司與阿里云、華為云等企業均有合作。
不過,容易賺錢的日子總是會很快過去。
2018年結束后,云計算公司的苦日子開始了。在互聯網的頭部企業和其體系內公司均已上云之后,增量空間快速下降。行業中普遍流傳的一個說法是,今后的重點在挖掘傳統企業和政務市場,公有云進入了慢速發展時期。
“現在行業里還有大量中小互聯網企業沒有上云,”張易補充說,但這些企業并不能帶來合適的增長。據他分析,一家頭部企業的單個項目,即可“成千上萬地購買虛擬機”,每年為云廠商帶來上千萬元收入,“但中小企業一家才訂購不到10臺虛擬機,一年貢獻幾萬塊錢,甚至都無法覆蓋營銷、談判成本。”
由于工作需要,張易常常與云廠商的代理們交流。最近一年,他發現,代理朋友們的抱怨日漸頻繁,“能開拓的客戶越來越少,有一定量的客戶越來越少。”
如今,大型傳統企業與政務客戶是云廠商們想要挖掘的增量方向,但他們與此前互聯網客戶的特點卻不盡相同。
一些從業者認為,政企客戶的推進速度慢,簽下一單往往需要數月、甚至超過一年,這是云廠商在業務拓展時遇到的最大困難。
“不僅是慢,而且服務政企客戶和互聯網客戶的思維不同,”一位前京東云客戶經理表示,“互聯網大廠的思路是To C的,即使有To B業務,也是自己掌握話語權,是甲方思路;而服務客戶需要的是把自己當做乙方的工作方式。”
在他曾經參與的投標工作中,常常遇到其他部門無法理解和配合的情況,“那都是投標中很常見的工作需求,但在甲方思維下,他們不理解為什么要配合客戶,為什么要順從對方的時間安排。”
隨著政企客戶的重要性提升,思維差異越發成為互聯網云計算公司難以跨越的一道坎。為了改善這一點,“第二名”的騰訊云進行了一次聲勢浩大的組織調整,目的是更加適合To B業務。
但對于更多的互聯網企業來說,云計算這樣一個推進困難、且長期處于虧損狀態的業務,已經逐漸從之前的香餑餑變成了一塊難啃的硬骨頭。
在頭部廠商之外,“撤退”成為大勢。2018年,美團云進行內部調整,砍掉公有云業務,最終導致該業務在2020年被關閉;網易云、京東云的聲音也逐漸走低。
相比之下,沒有靠山的創業型云廠商更加緊張?!癠cloud現在的目標是盈利優先、增長為輔,”張易透露說,“最近幾年青云現在基本放棄公有云了,他們現在對公有云的KPI目標定得很低,主要改做私有云和混合云?!?/p>
“第三名”們的態度亦由此出現分化。
前述百度云內部人士表示,2019年,百度云未能完成此前制定的“百億營收”目標,“差不多做了70億,公司內部對此還是挺不滿意的。”為了達到百億目標,在這一年開始時,百度云被上升為重點戰略業務,計劃擴招2000人,人員翻倍。
“很重視地做了一年,沒有達到目標,這可能是今年百度云出現調整的原因之一?!痹撊耸糠治稣f,在他和一些同事看來,在未來云計算的“寡頭市場”中,百度云或許已難躋身其中。
華為云被多位從業者視為最有希望成為“第三名”的一家?!叭A為云有兩個優勢,一個是投入大,擁有戰略地位,其二是To B思維強,符合云計算業務特色,”王子盛說,“金山云現在是比較模糊的,他們的劣勢在于靠山不夠大,能投入的資源有限,目前金山云的目標就是沖擊上市,給投資人一個交代?!?/p>
生態為王,但前路漫漫
戰略上重視、并加大投入,被視為云計算廠商能夠躋身頭部玩家的首要因素:前者代表意愿,后者代表能力。
“可以把云視作電,就像當年建發電廠一樣,開始全部是投入、虧損,直到某個時間點之后,才會變成源源不斷的收入和利潤?!蓖踝邮⑦@樣比喻,而那些能量不足或意愿搖擺的玩家,早在這一時間點到來之前,便已被迫或自愿出局。
這是一個非常典型的規模經濟業務,前期對于研發、硬件、人才的投入巨大,即使是穩坐龍頭位置、占有4成市場份額的阿里云,至今也尚未扭虧。只有持續擴大規模,方能攤薄成本,實現盈利。
在目前能夠看到成功希望的國內云廠商身上——阿里云、騰訊云、華為云,無不以戰略高度、組織架構安排表明了決心,且因大手筆投入而展示了能力。將業務范圍擴大至全球,排名前三的AWS、微軟Azure和谷歌云,也展現了同樣的特質。
那么,對于擁有意愿和能力的頭部廠商來說,繼續比拼的方向是什么?
行業給出的答案是“建生態”。
價格戰已經成為過去時。“互聯網客戶的技術能力強、業務扁平化,他們的需求以云基礎設施為主,更看重價格;但到了傳統企業和政務客戶,業務復雜、技術能力弱,需要更完善的解決方案,單憑價格,是無法打動這些客戶的?!币晃辉朴嬎憧蛻艚浝肀硎?。
“生態”可以解決很多問題。例如,擁有更多的SaaS伙伴,使云廠商能夠提供的產品更為豐富,就像人們使用智能手機時,會更看重能夠使用的App數量;再例如,在許多垂直行業的供應商,可以幫助云廠商更深入地理解某些行業,如工業制造、醫療教育等,以便于共同為客戶打造解決方案。
相對應的,生態化同樣是“寡頭市場”的鮮明特征,只有大玩家才能吸引更多合作者以擴大生態;中小玩家的影響力越弱、生態越弱,從而惡性循環。
頭部廠商們正在加重生態的建設,阿里云棲大會、騰訊云+大會、華為全聯接大會,均已在行業內形成了“風向標”的地位。
阿里云在最近兩年推出“云市場”,將其定位為“云上淘寶”,邀請各家服務商入駐,并將其整合進阿里云的服務中;在剛剛結束的華為開發者大會中,華為更新了面向開發者的沃土計劃2.0最新進展,華為云與計算BG總裁侯金龍介紹,華為云開發者目前已增長至160萬。
阿里云市場頁面
不過,對于整個云計算行業來說,“生態”儼然還在發展初期。
“不止阿里和華為,騰訊、百度、金山,也有自己的云市場,”張易介紹說,“但除了阿里稍微有些流量,其他都很不活躍,有點雷聲大雨點小的感覺?!?/p>
作為SaaS從業者,張易所在公司屬于云廠商的合作伙伴之一,他對云廠商的“生態”并不滿意。在他看來,將自己公司的產品接入“云”,目的是為了能夠借此獲得更多流量和客戶,以增加收入,“理論上這應該是供應,但實際上,他們對合作伙伴的扶持太少了,能導過來的流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他透露說,盡管已將公司產品發布于阿里、騰訊、華為、金山等多個云平臺,但公司的營收仍幾乎全部來自原有的IT服務業務,“那我們為什么還要上云呢,因為人家是巨頭,不敢得罪”。
相應的,云廠商對一些合作伙伴也不盡滿意。“一些SaaS服務商就是想借助我們導流,”一位供職于頭部云廠商的客戶經理抱怨說,“其實我們更需要那些深入垂直領域的服務商,或者客戶關系強的合作伙伴,很多SaaS服務商,至少在我的業務上,價值不大?!?/p>
每一家云廠商都正在推出更多對合作伙伴的扶持、合作和激勵計劃,希望能夠形成多贏的局面,但看起來,這并沒有那么簡單。
在云的生態中,每一個參與者的角色都是復雜的,可能互為上下游、又互為甲乙方?!氨热缫患襍aaS服務商,當他提供服務時,是云的合作伙伴;當他們的業務跑在云上時,他是云的客戶;而當他推廣云端服務時,又可能成為云的分銷商?!蓖踝邮⒎治稣f。
在錯綜復雜的合作關系中實現共贏,比想象中更難。
“現在,各家的狀態都是在跑馬圈地,但圈進來的還是荒地?!蓖踝邮⑦@樣比喻,生態是一件必須要做的事情,即使當下面臨著種種問題,優勢也未能凸顯,“但如果你不做,有一天大家要種糧食了,你會發現自己連地都沒有?!?/p>
至于當下,多位云廠商的客戶經理反映說,“生態”大小、完善與否,并非客戶在選擇購買云計算時的考慮因素。
“現在市場同質化的很厲害,除了阿里云有品牌效應,其他層面上,各家技術、價格都差不多,不影響客戶選擇?!彼麄儾患s而同地認為,當下,真正影響購買決策的,往往是“人際關系”。
他們中的一位講了一個熟悉而俗套的故事:某家頭部云廠商希望談下一家大型客戶,推出了免費試用一年等多種方案,另一家云廠商則劍走偏鋒,邀請這家客戶的多位高管去往一個度假山莊交流。
兩周之后,后者贏得了這家客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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