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數字化時代下,人力資源上的變化可以總結為三個W。第一個W是what,就是工作性質。第二個是Who(勞動力),勞動力不再僅僅是人,未來會是人跟機器人共同協作。第三個是Where,在哪里工作。”
世界級人工智能專家維威克·沃德瓦下了這樣一個論斷:到2036年,所有的人類工人都將被機器人和人工智能淘汰掉,而現實中發生的以智能機器代替人工勞作的情形更是隨處可見。而伴隨著AI(人工智能)時代的到來,哪些職業將保留?哪些職業又將會被替代呢?
人工智能時代,未來職業會帶來哪些機遇和挑戰?易路人力資源科技董事長&CEO王天揚表示,低附加值的工作一定會被取消掉,不管政府也好、企業也好,總是要追求利潤的,如果有先進的技術能夠讓人力成本有顯著降低,那么一定會被運用。像電商領域,如今已經有90%的客服被替代掉,我相信在人力資源領域當中,被替代的比例也會上升。
在數字化時代下,很多事情都在發生變化,在人力資源上的變化可以總結為三個W。第一個W是what,就是工作性質。未來10年像自動化也好,人工智能也好,我們的工作性質是在發生變化的。第二個是Who(勞動力),勞動力不再僅僅是人,未來會是人跟機器人共同協作。員工也不再都是全職員工,全職員工會跟臨時工一起協作。太多太多的勞動力開始多元化。第三個是Where,在哪里工作。我們以前大部分是習慣物理場所,但此次疫情后,大家開始習慣遠程辦公、包括未來分布式的網絡辦公,德勤管理咨詢人力資本合伙人鄭驊稱。
奧平時間 | AI時代,你的職業還在嗎?
以下為文字實錄:
張奧平:易路作為人力資源科技領域的頭部企業,最初為何會選擇薪酬模塊做切入口?相較于其他人力資源科技企業,易路的優勢是什么?
王天揚:薪酬是企業與員工之間必須要有的一個紐帶,所以薪酬是非常重要但同時也是非常難做的一個環節,因為每家企業、企業里的每個部門、部門中的每個人都是非標的。作為SaaS平臺,如何用技術來滿足這些非標需求,是很大的挑戰。
在今年疫情下,很多企業營收下滑,但依然要付員工酬勞。人力成本在此次疫情沖擊下,引起了企業們的重視。更多企業開始越來越關注整個人力成本的效率、管理以及預測。這恰恰是易路能提供給他們的。這也是為什么在過去幾年中,易路能一直飛速發展,在今年疫情下依然受到資本看好,收到華興資本C++輪投資的原因。
張奧平:未來易路是會在薪酬模塊深耕,還是會做人力資源一站式解決方案?
王天揚:薪酬是所有企業的核心,在薪酬計算上,首先你要收集企業里人力資源的各個方面,包括員工的考勤、排班、休假、還有最重要的一塊——績效。其實人力資源的所有板塊,都是跟薪酬息息相關的,我們從薪酬出發,事實上能夠覆蓋人力資源的各個板塊,但是薪酬永遠是各個板塊的一個核心,這也是我們堅持的一個戰略。
張奧平:今年易路做了一個公司更名,從“易路軟件”簡化成“易路”,這是否就代表易路要開始多元化發展?未來會有什么新的戰略舉措嗎?
王天揚:這里我講一個小故事,我們其中的一個客戶,是中國最大的連鎖藥店,它用易路的薪酬系統給公司的4萬名員工,做整個薪酬、獎金和傭金的計算。在這當中,公司向我們咨詢,他們該怎么樣來激勵員工,什么樣的激勵方法是最有效的。因為我們在人力資源上積累了很多數據和經驗,所以我們給客戶做了很多咨詢服務。
我們不僅是提供軟件和技術,還能提供人力資源的管理,所以我們就從易路的名字中,把“軟件”兩個字去掉了。這事實上,也代表著一種趨勢,在企業的服務當中,技術與管理是分不開的。我們作為一個平臺、一個技術提供方,如果想幫助企業把價值最大化,我們是要加入很多非軟件的服務。所以易路逐漸走向人力資源相關的一站式的服務。
張奧平:圍繞數字人力資源,想請教一下鄭總和王總,到底什么是數字化人力資源?主要特征有哪些?
鄭驊:數字化人力資源是個非常大的話題,事實上在業界沒有一個標準答案,所以我今天的所有觀點也只是代表著德勤的研究和我個人的觀點。
在數字化時代下,很多事情都在發生變化,在人力資源上的變化可以總結為三個W。第一個W是What,就是工作性質。未來10年像自動化也好,人工智能也好,我們的工作性質是在發生變化的。第二個是Who(勞動力),勞動力不再僅僅是人,未來會是人跟機器人共同協作。員工也不再都是全職員工,全職員工會跟臨時工一起協作。太多太多的勞動力開始多元化。第三個是Where,在哪里工作。我們以前大部分是習慣物理場所,但此次疫情后,大家開始習慣遠程辦公、包括未來分布式的網絡辦公。
所以,我們的工作模式在What、Who、Where等方面,會有很多方面的變化。這就意味著,數字化人力資源需要去順應這種新的工作模式。
目前企業開始嘗試著做數字化的人力資源,例如把線下工作搬到了線上、做手機端APP、甚至做了一些員工畫像、數據分析。很多企業認為我做了這些,我就在做數字化人力資源。
但對我而言,他們只是做了其中一部分,并不完全是真正意義上的數字化人力資源。我認為的數字化人力資源,它主要的一個特征是,在未來眾多不確定中,定義確定因素;在無序中去尋找規律。
那具體來講人力資源數字化,我們具體該做什么。我們需要從3個層面、4件事情來做數字化。首先三個層面,第一從認知層面,數字化人力資源首先是數字化領導力,如果一個企業的中高管不具備數字化領導力的能力,那這個企業是無法形成數字化轉型。
第二層面是賦能層,因為大部分員工他是不具備數字化領導力的,所以企業在賦能層需要做兩件事。第一件,組織架構和崗位。傳統模式是先定組織架構再定崗位,組織架構是固態的,崗位是靈活的、敏態的。但數字化人力資源是相反的,因為隨著企業的成長、面對外部環境的不斷變化,組織架構需要不斷調整。這樣,組織架構就是敏態的。那相對的,崗位就需要是固態的,不能兩個都是敏態,否則企業無法管理。
那崗位如何變成固態?只要你的業務模式不發生變化,你的價值鏈不發生變化,你就可以去設計相應固態的崗位體系,來支撐你快速迭代的組織架構。所以賦能層面第一件事,你要去構建固態化的崗位體系和敏態化的組織架構,來去順應你的數字化轉型的要求。
賦能層面第二件要做的事,員工體驗。員工體驗,不應只停留于表面的福利,你更要關注的是,你的員工尤其是核心員工,他們更在意的是什么,例如升遷、薪酬、更多的發展空間等等。在員工在意的這些點上,我們去識別它的關鍵痛點,我們叫關鍵時刻。針對這些關鍵時刻,我們去形成員工體驗,讓員工感受變得更好,能夠留在一個企業里面。
第三個層面,我們叫激活層。人力資源的HR需要改變他自己人力資源運營模式和技術,來真正激活數字化人力資源。如果說一個企業的人力資源部門,它不能做到數字化,它就沒有辦法去制定出數字化的相關制度。
王天揚:我做一個簡單的總結,數字化人力資源有三點,也就是鄭總的三個層面。第一個點,數字化人力資源要“看得清”。企業的領導者要看得清企業的全局,這里數字化人力資源能給到很大的幫助。第二點,“管得住”。人力資源不應只是人力部門要做的事情,應該是各個部門要做的事,但各個部門的領導者并沒有人力資源管理的相關能力,在這方面,數字化人力資源要給到很好的賦能,讓領導者管的住。第三個層面,“激得活”。對于員工,我們希望能通過數字化人力資源給到員工更好的體驗,讓他們更加有效率、有激情的工作。
張奧平:數字化人力資源將如何改變人力資源業務?其所帶來的業務價值有哪些?
王天揚:數字化在很多方面都能改變人力資源的業務,也能帶來很多價值。數字化,第一方面是人的數字化。把一個人的所有日常行為形成數字畫像,也就是“數字孿生”。完成人的數字化后,能夠幫助企業很快的識別、鑒定人才。第二方面,組織的數字化、崗位數字化。當完成這兩方面的數字化,它所帶來的價值就很明顯。第一個是“人崗匹配”,企業需要什么人才,數字化能快速幫企業匹配出來。第二個是晉升,當企業拓展了一個新的項目、新的海外部門,數字化可以幫助企業快速找到合適的人提拔起來。其實像人力資源里提到的,比如人力數字模型、繼任者管理等,很多的模塊都可以通過數字化,形成全新更優的解答或應用。
鄭驊:數字化人力資源會打破傳統的老三篇工作,也就是合規、日常事務、薪酬績效管理。它將會迎來四大改變,第一個是高適應度。人力資源要打破傳統等級式的力資源制度設計,它要去迎合未來,要考慮整個企業所處的生態。比如在做企業培訓的時候,例如華為,不只是內部員工培訓,更是整個產業鏈上下游一起培訓。
第二,敏捷。未來的數字化人力資源,要不斷的迭代,要快速的提供敏捷性解決方案。像很多互聯網公司,推出很多人力資源制度,允許失敗、容錯、敢于冒險。
第三,構建。傳統的人力資源是點對點的做些事情,例如績效。而數字化的人力資源,會是端到端的做。用設計的思維,去激活某個群體,讓他們更有激情、更有活力。
第四,增強。人力資源需要結合當下相關的人力資源技術,形成組合式的解決方案給到員工。
人力資源做到四大改變后,要做到4個轉型階段。第一轉型,1.0階段,線上化,將基本的人力資源工作線上化。2.0階段,體驗化,通過制度的改革、人力資源共享中心構建,讓員工感受變得更好。3.0階段,數字化,讓管理者感受到更便捷。例如,當有一個崗位空缺時,數字化構建的繼任者計劃、人才庫,能幫助管理者快速識別相應的一些繼任者,相應的備選方案。4.0階段,智慧化,要具備平臺化的概念、生態化的概念、預測的概念。這個層面對高管的價值就更有幫助了。綜上所述,這四個階段是逐步對企業里面不同的對象,產生不同的業務價值的。
張奧平:對傳統企業來說,如何才能有效地運用大數據實現智能化工作,提高人力資源和企業管理的效能?
鄭驊:數據的價值越來越受到眾多企業的關注,它的確能預測很多人的行為,能給企業帶來很多洞察。但對很多企業來說,數據不是一蹴而就的。德勤把數據分為四個遞進的層級,第一層,夯實數據的準確性、一致性即時性。數據不完整,你的預測、建模是失效的。第二層,有了夯實的數據基礎后,識別數據,形成對維度的分析、運營看板,給到企業高管。第三層,不僅僅是形成數據結果,而是建立更復雜的建模和根因分析,幫助高管識別風險、形成解決方案。第四層,更進一步,形成預測。
四個層級,越往上帶來的價值越高,但對數據的質量以及數據技術人才的要求也更高。所以對中小企業來說,不要一蹴而就,先一步一步做扎實,未來到了第四層級,才能產生有效的預測、真實的價值。
王天揚:順著鄭總講的四個層面,我也講些失敗的例子。我們一個客戶最近剛跟我們斷約,原因是我們給客戶設計一套人力資源系統給他們的800多員工使用,但最終只有幾名員工在APP完成請假、考勤、工作等信息上報,其他員工都還是用傳統紙質的形式交給人力部門。信息無法有效收集,系統也就無法產生價值。這個案例就說明了,在實現人力資源數字化的第一步,先要保證有信息化的基礎,是否有全員應用的環境。
張奧平:1930年著名經濟學家凱恩斯曾預測說,過了100年到2030年左右,人類每周工作時間可能只有8到10個小時。現在到2030年也就十年的時間,這種可能性大嗎?
鄭驊:這個問題要看從什么角度講。如果單從效率角度看,我覺得是可能的;但從工作價值來說,是不可能的。數字化、智能化的技術能將我們從基礎繁瑣的工作中解放出來,多出來的時間是用來做有更高附加值的事情。這樣我們的工作才能對企業的戰略、業務產生更多價值。
王天揚:我講一個客戶例子。每個企業都有C&B部門,也就是薪酬部門。我們碰到很多客戶,2020年因為疫情能活下來就不錯了,沒有漲薪。但現在他們會面臨更大的挑戰,就是2021年,我要不要調薪,調多少?
這個過去是各個企業的C&B部門每年都要做的一個很大的典型工作。為了保證員工能夠有一個良好的生活水平,C&B的專家要根據去年的CPI、通貨膨脹情況,來衡量薪酬需要漲多少。然后我們會分析很多薪酬報告,測算出行業的薪酬漲幅,判斷自己公司的薪酬該漲多少,不同部門、不同崗位,分別需要漲多少。經過多方面的分析,最終C&B會給到老板一個今年的調薪預算。
但是隨著人工智能的普及,調薪的工作完全可以實現自動化。首先,我們系統可以實時的通過互聯網進行數據采集。之后系統會自動把整個企業里面的所有組織,很好的與崗位職級體系做匹配和設計。最終生成一個系統性的報告,告訴老板,假設你要調薪,你應該不是全部人都調,應該調其中的一部分,因為這一部分人在市場上可能會非常的緊缺。
回到我之前說的客戶案例,在我們給客戶演示完薪酬系統后,客戶看著他們的C&B說我要不要買這個系統,我買了它還要C&B做什么。但其實,C&B不會丟掉工作,他們只是丟掉了重復性的工作,好去做更有價值的事情。
從技術角度講,人力資源三支柱里,COE(人力資源領域專家)和SSC(人力資源共享服務中心)會逐漸被人工智能取代掉,但HRBP(人力資源業務合作伙伴)不會被替代,這是人與人之間的溝通,就像阿里體系中的政委的工作,它一定會往上走。
張奧平:人工智能時代,會帶來哪些機遇和挑戰?您覺得政府、企業、員工該怎么應對這一挑戰?
王天揚:舉個例子,如今,人力資源部門里有很多工作人員會陷入到海量的表格類工作中,被稱為“表哥”“表姐”。這些職位會被我們的人工智能或者說平臺技術替代掉。還有就是一些低價值的客服人員,SSC里的基本服務工作,是很快會被取代掉的。
所以低附加值的工作一定會被取消掉,不管政府也好、企業也好,總是要追求利潤的,如果有先進的技術能夠讓人力成本有顯著降低,那么一定會被運用。像電商領域,如今已經有90%的客服被替代掉,我相信在人力資源領域當中,被替代的比例也會上升。
鄭驊:在德勤2020全球人力資本趨勢報告中,全球有70%的企業正在探索或者在使用AI。但實際上只有12%的企業的AI能真正產生作用,替代員工。至少在2020的時代下,有16%的企業 AI在做洞察。
那么對于員工來說,雖然說一些簡單的工作會被人工智能替代掉,但從另外一個角度說,員工可以去做一些他更感興趣的事情。比如,大家通常認為HRSSC(人力資源共享中心)是特別枯燥的,門檻又低,大家都不想去的地方。但實際上不是這樣,因為我每2年會出一份中國市場的人力共享轉型報告,在我2020年的調研報告里發現,人力共享中心的流失率是下降了,近70%成的企業,它的流失率都在10%以下。
原因是SSC中很多日常的事務性工作被人工智能替代后,員工被賦予了更有意思的一些工作,比如數據科學家、員工體驗官等等,有很多新的崗位出現,SSC的員工會覺得很好玩。所以伴隨著AI技術的應用,對于員工也會出現一些新的機遇。
但同樣也會出現很多挑戰。第一,在我們德勤的報告里,目前員工的知識半衰期已經降到了2.5年-5年。也就是說最慢5年,你現在新學的知識5年后就不再對你產生價值了。這意味著,對于員工最重要的是要掌握快速學習能力,否則會被企業快速的淘汰掉。學習將成為我們終生的一件事。
第二,對于企業來說也有許多挑戰。以前企業只需要管人,未來會更復雜。企業要去探究如何去管理一個Super Team,不僅要管人,還要去管機器人,還要去管那些能夠管機器人的人。
第三,對政府來說也有挑戰。比如今年疫情,人力市場出現了一種新現象,叫共享勞動力,比如西貝的員工去盒馬鮮生兼職。這種多元化的勞動力時代已經來臨,我們政府需要對這種多元化勞動力做出反饋、制定出相應的制度,去規范市場。
原文標題:AI時代,低附加值工作一定會被取消,快速學習能力將成為重要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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