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開始，上市公司迎來了年報披露周期。經歷了經濟下行壓力、疫情防控、全球局勢動蕩的2022年，這份答卷注定不會容易。

2月22日，百度發布了2022年四季度及全年業績報告。2022年全年，百度實現營收1236.75億元，超分析師預期；歸屬百度的凈利潤(non-GAAP)206.8億元，同比增長10%。盤前一度漲超7%。在逆周期下，百度展現了強勢的抗風險屬性。

在財報中，“文心一言”成為熱詞，百度也表示計劃將多項主流業務與文心一言整合。側面意味著，文心一言會是百度接下來重要的戰略方向。扛過下行周期，新的發力方向十分明確，一場變革正在百度身上醞釀。

從目前百度的業績和動作，能看到怎樣的趨勢？百度自身的發展會呈現怎樣的趨勢？

文心一言，AGI的“臨門一腳”

業績展現的是百度的底座，在底座上構筑怎樣的大廈，主要看百度的戰略方向。目前來看，百度最核心的動作正是財報中頻繁提及的文心一言。

公開信息顯示，百度文心一言項目已進入倒計時階段，已經有包括郵儲銀行、愛奇藝、新潮傳媒、巨人網絡等近300家企業宣布接入，涉及互聯網、媒體、金融、保險、汽車、企業軟件等行業。在發給百度全員的財報信中，李彥宏重點介紹了百度將在三月份推出的生成式AI產品文心一言（ERNIE Bot），宣布計劃將多項主流業務與文心一言整合。

這實際上也不是百度一家的動作，微軟已宣布將OpenAI整合進微軟云服務中；谷歌也宣布推出聊天機器人Bard。在國內，阿里、騰訊也都紛紛曝光了相關項目。巨頭們的一系列動作可以看出，與去年被熱炒的元宇宙概念不同，文心一言、ChatGPT背后的NLP（自然語言處理）技術已經走到了邊界。

市場真正的焦點在于誰來引領行業走出這關鍵的一步，目前來看，百度是最有機會的中國企業。

一方面，文心一言背后的NLP技術是搜索技術重要的組成部分。從百度處理用戶的第一次搜索開始，NLP技術就是百度的關鍵一環，早在2010年，百度就對NLP的工作進行了重新梳理與規劃，成立了自然語言處理部。在互聯網發展的20多年間，百度在搜索市場一直擁有絕對的領先優勢，NLP領域基本看不到競爭對手。不僅如此，ChatGPT目前最好的商業應用就是搜索，這一點從微軟和谷歌的動作也可以印證，對百度來說，搜索本身就是基本盤，技術與應用相輔相成，這是百度的獨特優勢。

另一方面，百度前幾年對于AI技術的全面發力，為文心一言提供了強有力的支撐。對于文心一言、ChatGPT這類應用，需要匹配足夠強大的算力、算法和數據。在這方面，李彥宏在財報信中提到，百度是全球為數不多、進行全棧布局的人工智能公司，從高端芯片昆侖芯，到飛槳深度學習框架，再到文心預訓練大模型，各個層面都有領先業界的關鍵自研技術。這些技術的支撐使得百度在ChatGPT相關技術上具備綜合優勢，目前，文心系列大模型已經普遍應用于行業便是最直接的體現。

中金互聯網行業首席分析師白洋也表示：“AI的三要素包括算力、算法和數據，我們認為百度在這三項上擁有領先優勢。百度在芯片層、框架層、模型層和應用層進行全方位布局。”

不僅如此，百度根植于中文互聯網，文心大模型是本土化的AI模型，具備對中文、甚至中國文化的更深理解，這意味著文心一言會更適合中文和中國市場。

綜合來看，無論是底層技術，還是戰略重視程度，亦或是接下來最直接的落地應用，百度幾乎都是最有力的競爭者和最直接的受益者。這也讓市場對文心一言有更多期待。

然而，文心一言并不是最終目標，其真正的意義在于，這是通用人工智能（AGI）的“臨門一腳”。所謂通用人工智能這一領域主要專注于研制像人一樣思考、像人一樣從事多種用途的機器。從2012年的深度學習元年以來，海量的數字化需求下，大模型技術路線成為降低邊際成本的核心，也逐漸成為學術界與國內外巨頭的發展共識。

第三方梳理的AIGC關鍵技術突破時間軸顯示， GPT等NLP大模型是通用智能的技術基礎。目前，文心大模型包含了基礎通用大模型及面向重點領域和重點任務的大模型。

資料來源：OpenAI官網，《Denoising Diffusion Probabilistic Models》（Ho et al. 2020），中金公司研究部

文心一言等應用的落地，通用人工智能將步入了快車道，勢必也會給商業模式帶來顛覆式的變革。

搜索代際變革，商業精進

在通向通用人工智能（AGI）的路上，顛覆式變革的確定性正在變得越來越強。

文心一言、ChatGPT等應用，首先可能會帶來搜索的代際變革。比爾·蓋茨已經多次表達了對ChatGPT類應用的看好，“聊天機器人可以對用戶查詢做出驚人的類似人類的反應，與互聯網的發明一樣重要……這樣的新程序將通過幫助寫發票或郵件來提高許多辦公室工作的效率。這將改變我們的世界。”

比爾·蓋茨已經描繪出了下一代搜索引擎的交互場景。落腳到現實，在此前百度Create AI開發者大會前夕，百度搜索升級了“生成式搜索”能力，并明確了AI和搜索引擎的互補關系。

當前，在搜索層面的交互，普遍是輸入關鍵詞，搜索引擎提供選項的單次交互。可以設想，AI加入后，既可以預判用戶的需求，也可以在搜索完成后繼續增加對話式的搜索體驗。誠然，當前文心一言、ChatGPT等模型還有上升空間，但隨著技術向公眾開放，有望建立起立真實的用戶調用和模型迭代之間的飛輪，模型將越來越聰明，最終有望逐步形成“個人代理”式的搜索體驗。

在搜索引擎的迭代創新下，更好的搜索和答案，全新的交互和聊天體驗，以及獨特的生成內容，很有可能會成為下一代互聯網的流量中心，顯著擴大搜索的服務場景和市場規模。最終賦能平臺上的廣告商、內容創作者和商家，帶來商業模式的重塑。

需要看到的是，在“生成式搜索”能力不斷升級，文心大模型持續應用的過程中，百度在經營上已經能夠看到搜索代際變革帶來的價值。財報顯示，2022年12月，百度App的MAU（月活躍用戶）達到6.48億，同比增長4%，用戶處于持續增長狀態，體現了AI賦能下帶來的變化。2022年全年，百度總營收實現營收1236.75億元，其中來自于“百度核心”的營收達954億元，托管頁（Managed Page）營收占到了整體在線營銷收入的48%，已經占據半壁江山。

與此同時，搜索引擎與AI技術的相輔相成，也在串聯其他各項業務，為智能硬件提供AI交互能力，為智能駕駛提供底層技術能力，帶動了百度的全面精進。

在智能駕駛方面，截至2022年第四季度末，百度ACE智能交通解決方案已被69個城市采用，而一年前為35個城市。第四季度，Apollo Go提供了56.1萬次乘車，同比增長162%。截至2023年1月底，Apollo Go累計乘車次數超過200萬次。

在智能顯示屏及智能音箱方面，IDC、SA和Canalys數據顯示，2022年前九個月，小度在中國智能顯示屏和智能音箱出貨量市場排名第一。在智能云方面，IDC發布的2022年上半年中國公有云市場報告顯示，百度連續第四年榮登“AI云提供商”榜首。

正如李彥宏在財報中所說，“憑借在AI領域的長期投入，百度將抓住即將到來的AI拐點，為我們的整個業務組合——從移動生態到智能云、自動駕駛、智能硬件等——開拓全新的機遇。”可以料想，當文心一言進入全面應用階段，其自身的不斷進化、帶來的體驗迭代，有望推動百度進入新的增長周期。

那么，對于行業來說，又將意味著什么？

普惠產業，重估百度

在關于“將多項主流業務與文心一言整合”的信息中，百度特別提到將開放文心一言大模型，支持更多企業構建自己的模型和應用，賦能交通、能源、制造等實體經濟領域，實現生產效率的大幅提升。這可能會是百度未來的關鍵價值方向。

目前巨頭的動作中，將技術整合到云服務中是非常重要的動作。ChatGPT爆火后，微軟迅速宣布將OpenAI整合進微軟云服務中，而在國內，百度是第一個宣布通過百度智能云提供服務的機構。

百度與微軟的不謀而合背后，暗示AI與云的結合已經開始。Jefferies 分析師周三發布的一份研究報告指出，微軟“認為 AI 創新推動了 Azure AI 服務的增長”。Gartner杰出分析師、研究員Rajesh Kandaswamy說：“我認為AI從根本上變革了計算，可能比云計算的威力更大。”

分析師所提到的“威力”，一方面是AI能力對于云服務市場的變革，另一方面是云智一體對于產業的價值。

首先，文心一言接入百度智能云后，云服務市場不再只是提供算力、存儲等基礎云服務，而是更加聚焦智能服務，提供標準化AI解決方案。這對于云服務市場的變革可能也是顛覆性的。正如李彥宏在內部信中所說，“ 未來，更多會看框架好不好、模型好不好，以及模型、框架、芯片、應用之間的協同。這會根本性地改變云計算市場的游戲規則。”

對于百度的動作，摩根士丹利也表達了積極的態度，其表示，百度推出中國版ChatGPT與公司的云業務戰略方針步伐相同，可達到云業務中長期增長，并領跑行業。

其次，對于產業而言，不再是效率的浪費和無效的競爭，產生生態正在朝著更加分工明確的方向演化。去年底，百度提出了“AI大底座”概念，發布了國內首個全棧自研的AI基礎設施“AI大底座”，并全面升級25項產品和技術。作為云服務廠商，百度已經把芯片、大模型、深度學習框架等高門檻的技術，變成像水電一樣供客戶按需取用。

對于企業，所得到的是四層的全棧產品，從云基礎設施到包含深度學習開源框架的深度學習平臺，再到大型基礎模型和最終的應用程序。這些極大地減少了開發成本，AI能力的不斷進化也會推動效率和體驗的不斷提升。這會逐步形成自然選擇，所有用戶、企業會根據自身需要，重點進化屬于各自的能力。

這也意味著，對于百度的估值，將不再是按照業務單元，而將是以框架為整體，除了各版塊本身的估值，還要加入板塊協同帶來的增益。以百度為代表的AI企業的估值，可能需要建立新的體系評估。

從ChatGPT火爆的“天時”，到在中文互聯網獨具競爭優勢的“地利”，再到常年深耕AI的“人和”，要素已然具備，文心一言可能會是觸發變革的扳機，百度已經走進了蝶變的前夜。

審核編輯黃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