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 07年畢業的一個專科生,沒什么出眾的才能和技術。只是06年下半年接觸了.net這個東西,然后07年面臨畢業設計,于是就選了做一個.net的題目。當時有個網站叫中國供應商,老師的一個朋友想仿造一個出來,于是我們老師的畢業設計題目就以這個擰的,然后就說這個是實際項目有難度,看誰能挑戰,于是我和另外兩個傻×,就抱著想挑戰的態度,去做了這個項目。最后因為三個人鬧矛盾,加上只知道點做網站的皮毛知識和技術,這個項目就失敗了。
07年3月份樣子,開始找工作。按我的技術水平,我知道是不可能找到什么能做編程的工作,不過還是盡力在找。找了幾個月,到了面臨學校驅逐我們出去的最后期限了,找到了第一份工作。我還清晰的記得,是那年的端午節。第一家公司的工作性質,就是做 sp。主要是和電視臺有些關系,賺錢的主要方式就是在電視上利用互動電視吸引觀眾參與互動,就是短信,電話等。我的主要工作呢,就是負責一些統計,和一些sp業務的編寫。說得明白點,就是有點什么業務了,寫下存儲過程,sqlserver2000的。當時的薪資待遇有2.5k,在一個內陸城市,剛畢業不久,我覺得還湊合。
07年10月份樣子,發生了一件事,可以讓我休完國慶七天,繼續休息的事件。國家開了個大會,明令禁止在電視上搞短信,電話業務這些。于是我還只工作3個月,只多熟悉了一點存儲過程,就開始沒事做了。非常奇怪的是,公司不開除我們,養著我們在那里,希望政策的春天到來。經過后來的了解,這個公司,原來就是這樣,做一陣子,休息一陣子,養著這些兵。當時和我一起招進來的一個研究生,一個本科生,都是211工程學校的,他們都走了。只是我這個沒學歷優勢,沒技術優勢的,還在這個公司想多學點東西,讓自己底氣足一點,羽翼再豐滿點,再往外飛翔。中途有些時候想跳槽,始終沒有跳成。于是乎在這個公司呆到了09年4月份,也就在那天天上網,不做事,終于要裁員了,當然,這跟金融危機有那么點聯系。將近2年的第一份工作,卻沒學到什么東西,每天以安逸的生活度過。我知道,后面的路會充滿荊棘,我干了兩年,和那些天天要加班的干程序員的同學比起來,經驗肯定要差很多。
又是由于政策的原因,加上我們公司有那么一點外資成分,外資公司非常重視中國法律,于是按照胡***的新勞動法,公司辭退員工必須提前一個月通知,于是我在這公司還要坐到5月份。在這期間,我已經面試了一些銷售工作,雜七雜八的工作,已經想放棄做程序員,轉投別的行業。就在這時,我賺到了人生第一筆寫程序的外快。錢不多,1.5k,最爽的是這個程序沒什么工作量,就是兩個線程去讀數據庫中的一個計數的字段,有增加時顯示出來,這個是用 .net做的,用過的人就知道更簡單了,兩個 Timer 控件就可以搞定了,程序幾分鐘就可以寫出來,測試一下,穩定一下,1.5k就到手了。這個程序,學了點計算機的人,都能做出來,但是誰付錢給你做呢?這個就是關于這個世界上最復雜的關系——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能接到這個活,完全是靠兩個對我非常好的領導,他們給介紹的,看要裁員了,讓我有多點機會去接點私活,以后好不那么難過日子。當然我也不忘記領導,那人給了錢,我馬上就請他們吃飯,好好報答報答。這個事讓我知道了兩件事:首先,做程序員,還是能賺不少錢的,只是財路還沒打開,你不能接到愿意付錢給你讓你做程序的人;第二,寫出的程序能賺錢,不一定是技術多么高深,關鍵在于你是給誰寫程序,和你這個程序在他的心中的價值。現在一家國內知名上市公司,其業務本質和我們公司是一樣,但是由于他跟中國10大財主之一的中國移動有密切關系,整個公司就圍著移動做,自然錢就來了,你說那個技術含量有多高深,相信做過的人都知道——不過如此。
到了6月份,家里比較著急我在外面一個人失業的狀態,都在千方百計的幫我找關系,找熟人。最后找到了一個在珠海的遠房親戚,他是開工廠的,在珠海搞得很不錯,家里雅閣都好幾輛。不過要我進工廠,一切從0開始,說實話,當我接了這個1.5k的活之后,我堅定了還要在程序員這條路上走一段時間,看看究竟。由于我性格原因,拒絕了這位大款親戚的幫助,我想看看到底我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而不在親戚的照顧下去自己闖闖。再加上我覺得珠海太冷清了,公交車上幾乎都能人人有位子坐的情況,還能有空座位,這是我原來在內陸那個城市都不敢想的,于是乎我來到了珠海隔珠江口相望的另一個漁村——深圳。
6月底來深圳,投靠了一個同學,他在這邊5k多一個月搞asp.net的。原來也是在校期間技術不錯,被老師看好的一個好學生。在他這住下來后,開始了找工作的日子。雖然我是個大專文憑,雖然沒什么工作經驗,但是深圳,確確實實工作機會很多。我短短時間,接到的面試機會,比我在內陸地區幾個月接到的面試通知還要多。不過由于我的本質沒變,一個專科生,在這里,也沒原來在內陸地區那么好的運氣,沒有碰到一家好公司。大多都是些小的,拿你過來當炮灰的公司。不過最后還是因為經濟問題,就隨便找了現在這家公司。總共開發人員加上我,4個。當時由于面試過程,這個公司最麻煩,又是筆試,又是機試。后來我看他們當場寫完卷子的時候,要求薪資是2.5k,我想著,如我我叫高了,會不會不要我。我又想著要養活自己,于是乎也叫了個2.5k,這個我原來在內地的工資,每個月還可以存下1k。后來進公司了,老板以我工作經驗不多為由,壓低了我.5k,也就是2k。然后沒買保險,沒簽合同,沒工作餐。第一次發工資,由于沒滿一個月,所以才1千來塊錢,不過在這個月中旬早就花完了,現在月底了,等著他這2k的工資,我才知道2k在這里,好像都沒法養活自己。于是乎,我想換份工作。我那5k的同學說,他們公司,應屆畢業生,毫無工作經驗的試用期都是3k,買保險,正規勞動合同,2個月轉正,我這還是有那么一丁點工作經驗,還要3個月轉正,2k的死工資,什么都不包,想我原來,還有五險一金,還天天不用干活。很明顯,這不是我想要的了。我爸是一個電焊工,有高級證那些,屬于比較優秀的技術人員了,他給他的老板干了10多年,目前還是1K多一個月,在我家鄉的一個廠。我覺得我爸跟錯了人,由于現在這個公司的老板,和我爸的老板是一個地方的,我怕我和我爸有同樣的遭遇,于是我想了,我要跳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在寫什么,可能就是發泄吧,抱怨吧,今天老板去處理他車被無辜罰了200塊的事了,于是我有時間在辦公室寫點發泄的小文字,宣泄我這個社會底層心中的不滿,不滿就只能不滿,不能造成什么結果。我是個專科生,我又能怎樣呢,接受事實,木已成舟。
我想起原來趙本山和高秀敏的一段對話,那是忽悠范偉的。高秀敏,說:我家的狗為什么不生跳蚤。范偉答:因為你家的狗講衛生。趙本山,說:錯,媳婦答。高秀敏,說:因為狗只能生狗生不出啥玩意來。這短對話有深刻的含義。狗只能生狗,生不出啥玩意來!!!專科生只能生產出專科生的價值,生不出啥玩意來!!!我非常理解社會對我這類人的歧視,因為我看到了專科生教育,確實不怎么樣。我也確實在大學不知道忙活些什么,沒好好學技術。社會本科生多了,質量又好,為什么要選次品專科生呢?大家買東西也一樣,名牌的東西,往往質量比較好,大家用起來放心,對吧!社會評價一樣東西,都是以普遍概率來說的,而不是以極端的例子,誰也不愿以去搏那個小概率事件,這不等于去買彩票嗎。10個本科,8個是成品,2個是次品,社會選擇這批貨,理所當然。10個專科,2個成品,8個次品,這里兩個級別的成品暫時忽略其中的差異,誰愿意選這批貨,讓自己身邊隨時埋藏定時炸彈呢??
我想起看過一部電影里一句經典的話: Exception is not rule.其實很多事大家談論的都是這個 Exception, 而經常發生的,自己經歷的都是些 Rule。社會以他的準備來衡量,優勝劣汰。很多人動口則是比爾蓋茨,其實他也符合了Rule 而不是Exception,他數學滿分入的大學,和我們國家當前的求伯君滿分入的國防科大是一樣,歷史上理工科杰出人物,無一不表現得極強的數學才能,牛頓,愛因斯坦等等。他符合他們有的特點,共性,于是乎他不是特例,而是理所當然。求伯君先生也一樣。
所以我想,如果真想有什么杰出成就,在計算機這行,一個是英語一個是數學,非常重要。這兩個關鍵詞,到搜索引擎一搜,想必大家也都聯想得到,那就是考研。那么這種情況就可以提高廣大專科生的學歷了。從而降低歧視,其實都不能徹底根除。我年少時叛逆的認為,要讀那么多書干什么,要那么高學歷干嘛。這些年漸漸明白一些道理。很多人爬山,可能像蓮花山這樣的,大家都能爬上去,可是想喀喇昆侖,珠穆朗瑪這樣的,一是要有專業設備,二是要有體力,三是要有爬高山的經驗及技巧,不是大家不費吹灰就能隨便達到的。需要嚴格訓練。學歷可以磨練大家的數學,英語,想必你這來兩項強了,在勇攀計算機世界的高峰定不成問題!
走向地獄的途中,不小心走了程序員這條路,路上一個個黑心的老板,和暗無天日的加班,我才發現,通往地獄的路徑中,我們這行是最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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