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人民日報》報道,4月17日,鴻海集團董事長郭臺銘在國民黨中央黨部接受黨主席吳敦義頒發(fā)的榮譽狀后,宣布參加2020年***地區(qū)領導人國民黨黨內初選。
消息一出,多只富士康系股票拉升。
在中國***股票市場,它叫鴻海精密(2317.TW);在H股市場,它叫富智康集團(2038.HK)、鴻騰(6088.HK)、云智匯科技(1037.HK)、訊智海(8051.HK);在A股,它叫工業(yè)富聯(lián)(601138.SH)。
不過,無論怎么命名,也無論里面裝著什么“資產”,很多人依舊習慣用“富士康”來稱呼這個集群。并且,往往還會補充一句:“這是蘋果的代工廠”。
這家“代工廠”究竟有多大影響力?
資料顯示,富士康已在全球設有200多個生產基地和子公司,員工也達到140萬人規(guī)模。2018年,鴻海精密集團整體實現(xiàn)營業(yè)收入5.2兆新臺幣(約1.13萬億元人民幣)。
去年,是富士康進入中國大陸投資30周年。如今,它像一棵大樹,在大陸數(shù)十個城市“生根發(fā)芽”。
遷移路線
有人評價,富士康在中國大陸的布局軌跡,與工業(yè)化進程高度吻合,遵循的是從沿海城市到內陸地區(qū)的產業(yè)遷移路線。
2018年,郭臺銘在深圳為100多名富士康員工舉辦了一場“生日派對”。這些員工都出生于1988年6月6日——這一天,富士康在中國大陸開設第一家生產基地,命名為“深圳海洋精密電腦接插件廠”。
該廠所在的深圳寶安區(qū)西鄉(xiāng),正是富士康在大陸的起點。
以此為據點,富士康在深圳形成龍華和觀瀾兩大科技園,員工一度達到三四十萬人。要是早上守在廠區(qū)門口,你可以看到數(shù)萬員工涌入園區(qū)連綿數(shù)公里的震撼場面;若是遇到富士康招聘,你能夠看到數(shù)百人乃至上千人排起長龍,進廠應聘。
因為身處勞動密集型產業(yè)鏈末端,深圳不再便宜的地價和人力成本,讓富士康開始把目光投向其他城市——
1995年,昆山科技園城北廠區(qū)投產;
1999年,富晉精密模具(晉城)有限公司基地開工建設;
2003年,太原科技園一期工程、杭州錢塘科技園奠基;
2004年,煙臺科技園奠基;
2005年,天津科技園奠基;
2006年,太原科技園二期工程奠基;武漢科技園、淮安科技園簽約;
2007年,廊坊科技園開幕;南寧科技園富寧廠區(qū)開幕;
2009年,重慶科技園奠基;成都科技園簽約……
2010年,深圳突然爆出兩條頗具轟動效應的傳言:富士康外遷數(shù)十萬名員工, 42萬名深圳員工僅剩10萬人。
幾乎同一時間,河南鶴壁市政府網站掛出一紙招聘通知:近期需要10萬名員工到富士康培訓,招聘員工經過培訓實習,可在本省建設好的富士康廠區(qū)工作。
傳聞有了“實錘”。富士康后來長達20年的“大舉西遷”,正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生產線不再固守南方沿海城市,而是遷往相對不發(fā)達的華中、華北及西南地區(qū)。
富士康的產業(yè)布局越發(fā)清晰起來:逐步從深圳、杭州、上海、昆山、煙臺、北京等發(fā)達城市走向中西部地區(qū),然后再慢慢下沉到三四線城市中去。
發(fā)展到現(xiàn)在,據城叔不完全統(tǒng)計,至少43個城市(港澳臺除外)都有富士康的身影。
華北地區(qū):北京、秦皇島、廊坊、天津、太原、晉城
華中地區(qū):鶴壁、濮陽、濟源、鄭州、蘭考、睢縣、南陽、武漢、長沙、衡陽
華東地區(qū):煙臺、菏澤、淮安、南京、無錫、嘉善、昆山、上海、寧波、杭州、安慶
華南地區(qū):廣州、佛山、中山、東莞、惠州、深圳
西南地區(qū):成都、重慶、貴陽、凱里、六盤水、南寧
西北地區(qū):蘭州
東北地區(qū):沈陽、營口、長春
“大餅”效應
富士康的擴張,也伴隨著城市對它的渴望。就業(yè)、稅收、上下游,是富士康帶給當?shù)氐摹叭髮殹薄?/p>
比如,縮小深圳規(guī)模后,郭臺銘2012年宣布,要在山西晉城投資千億元,建設全球最大的機器人等八大生產基地。對于一個2011年GDP才895億元、市區(qū)人口僅40萬的城市來說,這筆投資體量和招工體量,無疑是“巨無霸”般的存在。
晉城當?shù)毓賳T在接受媒體采訪時曾公開表示:
晉城以前就是個小廟。富士康一來,以前的配套設施都得跟上它的水平,一下子把我們也給提高了。
富士康帶來的“大餅”效應顯而易見。這也難怪,一度出現(xiàn)各地政府爭相邀請富士康落地的局面。對欠發(fā)達地區(qū)來說,引進一個富士康,可以預見地方與企業(yè)雙贏的局面。
最典型的是鄭州。在富士康到來之前,帶動鄭州GDP的是煤炭、水泥等重工業(yè)。為引進這個代工巨頭,河南曾花費上億元財政補貼為富士康解決用工荒。2011年,鄭州產業(yè)結構出現(xiàn)“拐點”,鄭州高新技術產業(yè)增加值開啟了延續(xù)至今的增勢。
作為蘋果手機核心代工廠,2010年到2016年,鄭州富士康累計生產超過4.6億部iPhone;2015年富士康所屬企業(yè)進出口,占河南進出口67.5%,貢獻率達114.3%。2013年,河南進出口額也一躍成為中部六省之首。
“富士康效應”還在繼續(xù)。除間接提供80萬個就業(yè)機會,還有對手機生產廠商的吸引——隨著中興、OPPO等企業(yè)相繼落戶,2015年,全球每七部手機,就有一部產自鄭州。
同時,由于手機依賴航空運輸,鄭州機場貨運量也出現(xiàn)明顯增長。2018年,鄭州新鄭機場貨郵吞吐量穩(wěn)居中部6省省會城市第一。
擺脫依賴
另一面,“富士康依賴癥”也逐漸成為鄭州及一些引進富士康的城市不得不面對的尷尬。
早在2013年,河南就組織專家研討“引入富士康對河南對外開放的利與弊”課題。從那時起,就有不少城市意識到,引進富士康,帶來的不僅是“寶”,還有“坑”——低端代工、毛利率低、發(fā)展后勁不足。隨著城市升級、經濟轉型,這些弊端逐漸顯現(xiàn)。
今年3月剛出爐的《河南經濟藍皮書》,更能直觀看出地方希望擺脫“富士康”標簽的愿望。
藍皮書指出,雖然2018年富士康項目對全省外貿貢獻率出現(xiàn)大幅縮減,但河南外貿進出口對富士康的依賴程度依然較高,“全省外貿支柱多元化格局尚未形成,抵御外貿波動風險的能力較弱”。河南希望,未來能夠加大雙方合作廣度和深度,提升富士康融入河南的水平和層次。
城市迫切需要新一輪轉型升級,向高新技術產業(yè)尋求“中國智造”的出路。如果富士康不能跟上產業(yè)轉型升級、邁向高端制造城市的需求,往昔“巨無霸”式的影響力,也將逐漸被削弱。
去年,富士康登陸A股市場。在2018年的年報中,富士康透露,其與大陸城市的合作不僅限于投建制造工廠,“已經與廣東、北京、上海、重慶、浙江、廣西、河北、河南等多個省市達成戰(zhàn)略合作,涵蓋電子信息、輕工、裝備、軌道交通、工程機械等多個行業(yè),覆蓋生產制造、企業(yè)管理、運營管理、采購供應、研發(fā)設計、產品服務、倉儲物流等多個領域”。
“富士康不是代工企業(yè),富士康是工業(yè)互聯(lián)網企業(yè)?!边@是郭臺銘給富士康下一個30年的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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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標題:30年,40城,富士康的“岔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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