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斯克站在山景城計算機歷史博物館舞臺的紅色幕布前，再度扛起特斯拉年度股東大會的大型脫口秀現場。

這類大會往往集合了馬斯克天馬行空的吐槽和許諾，然后由特斯拉股東/車主俱樂部表達崇拜。

但這次，雙方都倒出了許多苦水。

在這個大型粉絲見面會現場，身背草帽的”黑粉“Jing Zhao，手握12股普通股再次發起投票提案。去年他要求撤去馬斯克董事會主席一職，今年要求成立委員會監察特斯拉事務。但也一如既往被其他股東投票否決。不過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已經實現了Jing Zhao的愿望，起訴馬斯克誤導投資人，迫使他辭去董事會主席職位，僅擔任CEO。

曾提議將馬斯克趕下董事長位置的Jing Zhao再次提案

一名股東表達完要買第三輛特斯拉車的忠誠后，話鋒一轉直戳眼前困境：

特斯拉在美國主流媒體上的形象已經是質量低劣、汽車自燃、公司站在破產邊緣。他的高知朋友受此影響不愿買特斯拉，馬斯克能做點什么嗎？

但馬斯克認為，“電池和完全自動駕駛“才是最重要的兩件事。馬斯克吐槽說，現在去買沒有自動駕駛功能的燃油汽車，就如同騎著馬用翻蓋手機一樣，“不明智吧？”

但這剛好都是特斯拉目前難解的問題。

完全自動駕駛困難重重。馬斯克曾于2018年11月在Twitter上宣布：特斯拉高級召喚功能準備就緒，還有6周發布。這項功能旨在實現“遙控”汽車自動行駛到車主身邊，尤其適用于在茫茫停車場從來記不起停車位置的車主。

但半年過去，高級召喚功能至今仍未面世，此次馬斯克在股東大會上遭遇追問：已經過去了31周 ，對延誤有什么細節說法嗎？怎么去對未來的完全自動駕駛系統有信心呢？

馬斯克在股東大會上自嘲：“我有時候對時間表過分樂觀，你是時候知道這點了。”

馬斯克解釋，他發現停車場其實很復雜，在開闊的空地上，自動駕駛系統把車開向車主輕松寫意。但是如果在停車場里，如同在有很多障礙物的“迷宮”中，周圍有行人和汽車移動，“這就很難搞了”。

馬斯克抱怨分寸難以把握，如果讓自動駕駛系統過于敏感謹慎，那么汽車會“謹慎”到無法移動，但過于激進撞到人也很危險。汽車還需要達到一定的行駛速度，不然還不如車主直接走到車邊方便。

但馬斯克還是做出了承諾，在今年年底，特斯拉的自動駕駛功能將會趨于完備（自動駕駛等級不明，且需要大規模測試）。該系統仍需要在人工監測下工作，但能夠實現“從你家車庫開到辦公室停車場的自動駕駛，全程無需人工干預。”

自動駕駛之外，還有電池的問題。

馬斯克把電池量產視為制約特斯拉產量的關鍵問題，尤其是在幾個新車型都計劃投入量產的時刻。但解決方案仍舊是一個迷，馬斯克對這個問題最有信息量的回應只是大家并沒有閑坐著無所事事，而是在采取一切可能的行動，“可能會進軍采礦業……我不知道……可能一點點”。

馬斯克同時也許下了一些不知能否按時兌現的承諾：

2020年量產Model Y和電動卡車Semi，將推出充一次電能行駛400英里的電動汽車，還有一支由100萬輛自動駕駛特斯拉組成的出租車車隊。特斯拉將在近期推出保險，只待一項小收購完成。特斯拉皮卡Pick-up也預計將在今年夏天推出。

有趣的是，上面提到的這些車，包括超級跑車Roadstart 2，Model Y，如同從科幻電影中走出的電動卡車Semi（銀灰色更具科幻感），都停在了計算機歷史博物館場外，活活把停車場變成了大型特斯拉車展。

另外，馬斯克還把希望寄托在了中國市場上。

馬斯克稱，特斯拉經歷了不錯的一年，上一年交付了24.5萬輛汽車，這超過了此前史上交付量總和。上海工廠拔地而起，馬斯克稱“人生中沒見過中國這么快的建廠速度”。

馬斯克還希望在每個大洲都建立工廠，尤其看好中國和歐洲市場。這是出于經濟考量，特斯拉在海外的汽車銷售面臨高額關稅、供應鏈和回款緩慢的問題，通過在海外市場當地建廠能夠改善這些問題。

有股東甚至認為中國市場廣闊，消費者也認可特斯拉豪華電動車的形象，還需要特斯拉幫助解決霧霾問題，中國工廠的產能設置在50萬輛是否太低?馬斯克則認為不如未來在中國的各個地區建廠。馬斯克還開玩笑說，特斯拉上海工廠需要空中交通管制，因為有太多的無人機飛來工廠上空拍照。

特斯拉在第一季度再度巨虧7億美元，此次馬斯克強調客戶需求沒有問題。在去年產量翻倍后，特斯拉今年汽車產量預計還將增長60%到80%，但盈利就不要指望了，馬斯克很誠實地說，“這種增長速度很難實現盈利。”

股東大會上還有人提到了最近SpaceX“一箭60星”送入太空的互聯網系統Starlink。對此，馬斯克解釋并不是為了給人口稠密地區提供網絡信號，而是為了給人口稀疏的邊遠地區提供低延時和高帶寬的網絡服務。這預計能夠為全球3%-5%的人口提供服務，但對于人口稠密的城市來說，這不是適宜的寬帶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