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里巴巴,當一個“瘋子”撞見另一個“瘋子”,阿里云在阿里破殼了,中國云在世界誕生了。十年前,王堅向所有人描述“云”,李彥宏沒信、馬化騰沒信、馬云信了。于是云計算從人們難以想象的畫面逐漸具象為互聯網世界的底層設置,成為在線時代可隨意獲取、按需付費的公共資源,中國云計算的起步發展與國際才能處于同一起跑線。
所謂“瘋子”是能夠穿越時空,看到未來并創造未來的人。中國的未來還缺少很多這樣的“瘋子”,中國的土地仍期待更多創新的種子。
阿里巴巴技術委員會主席、“博士”王堅又多了一個“院士”的頭銜。
雖然卸任阿里云掌門人多年,但沒有人能否認王堅在中國云計算的“開山鼻祖”地位——可以說,沒有王堅,就沒有中國云計算。
在李彥宏稱之為“新瓶裝舊酒”,在馬化騰認為它還有”幾百年甚至一千年”之遠時,馬云在王堅的“忽悠”下,每年投入10億自主研發云計算。
想象一個沒有高速公路的中國,那么你就能想象沒有云計算的中國互聯網,將呈現一個多么落后的面貌。
是王堅在10年前開啟了這條高速公路建造的歷程。
2019年11月22日,作為中國唯一自研云計算操作系統飛天的提出者、設計者和建設者,王堅當選中國工程院院士。這是首位民企院士,也意味著民營企業逐漸成為國內科研的主力軍。
而王堅10年前播下的云計算種子,如今也已長成一片豐饒的森林。
自研飛天,推進中國去IOE
“如同電力是工業社會的底層設施,云計算將取代傳統IT設備,成為互聯網世界的底層設施”,王堅上任阿里云總裁后,對當時內部400名員工做出了如上判斷。
彼時,業界對云計算并不重視,甚至有些輕蔑。押注云計算的王堅,成為人們口中的“騙子”。這個標簽跟隨了他很長時間。
“騙子”被用以形容那些向人們描繪難以想象畫面的人,比如,愛迪生、馬斯克、馬云。..。..
在與王堅一同籌辦兩屆2050后,潘越飛曾在報道里總結他這位老朋友的口頭禪是“不知道我表達清楚了沒有”。這句總結,三分調侃七分真實,背后是王堅習慣性地探索一些前沿的、大多數人看不懂的事物。
當時,大企業的數據都放在IBM、Oracle的服務器上,而阿里巴巴擁有亞洲最大的Oracle集群。人們自然難以想象,所有數據上云的場景。這才有了李彥宏的“舊瓶裝新酒”,與馬化騰的“還得幾百年”。
王堅給馬云算過一筆賬,按照當時阿里巴巴的發展,10年后,服務器與數據庫的花費足以讓阿里巴巴破產。
去IOE成為阿里云決心要做的事情,不過,技術路線怎么選,內部并未達成一致。因此就有了云梯 1(Hadoop)和云梯 2(ODPS)的并行。
2013年6月底,研發了4年,5K云計算進入了最后的穩定性測試。經過斷電測試,云梯 2(ODPS)系統沒有丟失任何數據。同年8月,阿里云飛天系統歷史性地突破了同一個集群內5000臺服務器同時計算的局限。
阿里云成為世界上第一個對外提供5K云計算服務能力的公司。
2017年,“飛天云操作系統核心技術及產業化”項目獲得中國電子學會科學技術獎科技進步獎特等獎,這是該獎項設立15年來首次頒發的特等獎。
隨著歷史的演進,阿里云也不再僅僅是阿里的“云”,更是代表著中國云計算水平的一朵“云”。
王堅獲評的是新興交叉領域工程技術創新管理的工程院院士。我們需要留意的背景是,工程院院士的評選開始于1994年,是在不斷復雜化的工程領域,對一線科研人員的最高科學榮譽。
“院士”是對王堅所引領的“飛天”云計算系統成就的肯定,即便它出于企業的商業目的,卻也是當時具備唯一性與重大價值的探索。
阿里的“云”
一個人的命運,當然要靠個人奮斗,但也要考慮到歷史進程。
王堅看準了云計算的趨勢,并以接近偏執的狀態,力排眾議。不過,如果王堅不是在阿里,也許就沒有“飛天”了。
也許是因為同樣有被稱為“騙子”的遭遇,馬云格外理解王堅。在2011年的IT領袖峰會上,他不遺余力地肯定云計算的價值,“我們對云計算充滿信心與希望”。同時不顧內部反對的聲音,任命王堅為阿里巴巴CTO。
“當時做這個決定非常痛苦,因為沒有人知道云是什么,我們管這個叫登月計劃,王堅說應該叫奔月計劃,永不回頭(Moon Landing,Moon Forwarding)”,后來,馬云在投資者會上回憶當時做下決定的場景。
時代的進程遠比想象中要快。2010年,全球云計算市場開始狂奔。
彼時亞馬遜AWS、微軟Azure、谷歌在全球云計算市場攻城略地,阿里云搶到了先機。
2015年,阿里云以47%市占率成為中國云計算市場第一,此后穩占第一。2018年,全球市場第三。往后,市場留給競爭者的空間越來越窄。
這個先機,我們也可以認為它實際得益于阿里的“履帶戰略”。
馬云很早前就提出,沒有一家互聯網公司能夠3年到5年都保持優勢的,所以需要形成梯隊發展、有機作戰,一個上,然后退下來,再另一個上,形成一個循環。
從阿里巴巴最早的B2B、淘寶C2C、支付寶、云計算,以及之后的菜鳥網絡,履帶戰略帶著阿里這個龐然大物不斷向前。
一顆種子長出一片森林
阿里云乃至國內云計算的生態系統,都起源于王堅播下的種子“飛天”。
森林是有集生喬木,與之共生的植物、動物、微生物和土壤、氣候等構成的生態系統。它意味著龐大、復雜、自循環、生命力,足以成為新生命的搖籃。
如果說,王堅播下了種子,那胡曉明則負責讓它長成一顆商業大樹,張建鋒讓大樹長成森林,最終,在這片復雜的生態系統中,衍生出了許多新的商業生態。
2014年,曾經是阿里云第一個客戶的胡曉明,從阿里金融總經理調任阿里云總裁。
在其任內,阿里云在全球云計算市場躋身前三,將飛天系統推向全球市場,自此,阿里云被認為是亞馬遜AWS亞洲的競爭對手。
2018年,胡曉明交棒張建鋒(行癲),后者開啟阿里云“被集成”歷程。
今年3月,上任不久的行癲,第一次以阿里云智能總裁的身份,解讀阿里云戰略。
這是一次對云計算的重新定義:阿里經濟體的技術底座。“被集成”的阿里云更多是賦能,幫助合作伙伴成長。
行癲首次明確了阿里云的生態邊界:自己將不做SaaS,由合作伙伴來做;將實施“被集成”戰略,即:將行業解決方案的搭建、實施、復制交由合作伙伴,阿里云只承擔基礎設施(IaaS)、技術中間件(PaaS)、數據平臺(DaaS)層面的產品技術。
“被集成”戰略讓阿里云有了更多行業好朋友:已累計對外開放了1萬多個API服務,超過3000家合作伙伴深度集成了阿里云開放平臺的API能力。
除了繼續強化云計算能力,阿里云重點聚焦三大領域:新零售、新金融、數字政府,并取得了明顯的成果。
國內金融云市場第一:IDC數據顯示,阿里云以12.2%份額,位居中國金融云解決方案市場第一,遠超后者,并成為市場份額突破兩位數的唯一廠商,同比增長超過90%。
阿里巴巴核心系統100%上云:今年雙十一,天貓96秒成交額破100億,全球最大流量洪峰每秒訂單峰值54.4萬筆,阿里巴巴核心系統 100%上云。阿里巴巴就這樣在高速飛行中換上了云計算新引擎。
行癲對此很滿意,“很多云廠商自己的業務系統,不在自己的云上,今后阿里全部系統都在阿里云上”。阿里巴巴成為第一家用公有云來承載萬億規模核心系統的企業,并且阿里云撐住了。
比如,辦政務以后會像逛淘寶。
阿里云提出了以數據化運營為核心的數字政府2.0,通過系統打通和數據協同,形成整個政務流程的再造。阿里和全國30個省市區達成合作,數字政府服務已覆蓋全國442個城市,包括1000多項服務內容,累計服務9億人。
“市民可以像逛淘寶一樣在網上辦理政務服務”,以前辦一件事,要跑5個政府部門窗口,數字政府2.0只需在線點一個窗口就辦好了,背后是數據化運營和政府部門的流程再造,帶來市民更優的政務體驗。
三代掌門下來,由最初的飛天衍生的阿里云生態,已經占據了大半個中國云計算市場。
數字經濟棲息在云上
未來的社會是棲息在云上的。
王堅在《在線》一書中預測,“將來,全天24小時,無論醒著還是睡著,你將沒有一秒鐘是脫離在線狀態的,在線成為一個時代的新本能”。
他還將計算比喻成電力,它是新的在線世界的動力。
從這一定義看,云計算將作為公共資源,使用者隨意獲取“云”資源,按需使用并付費。使用“云”就像如今使用電一樣,我們可以隨時用電,并且不限量,按照自己家的用電量,付費給電網公司即可。
云計算開啟了在線時代,飛天開啟了中國的云計算,使中國云計算的起步發展與國際處于同一起跑線。
從王堅播下的“飛天”種子開始,阿里云與其生態伙伴已經長成了一片森林,而森林之外,是中國數字經濟正在演進的生態。
責任編輯: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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