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時報》網絡版日前撰文指出,美國在人工智能領域占據著主導地位,雖然中美兩國在該領域仍有著一定的差距,但隨著中國人工智能技術的飛速發展,這種差距正變得越來越小。以下為文章內容摘要:
被美國總統特朗普留下來擔任國防部常務副部長的資深國防官員羅伯特·O·沃克(Robert O. Work)稱它們是他的“人工智能伙計”。在這個輕松的稱謂下,它們有著嚴肅的任務:這些伙計類似于一個櫥柜,當沃克尋求通過把人工智能引入戰場來重塑戰爭時會向他提供建議。
Robert O. Work
沃克在接受采訪時回憶說,他在去年春季曾問,“你們是人工智能領域最智能的家伙,對吧?”但是它們卻告訴他,“最聰明的在Facebook和谷歌。”
如今,它們也越來越多地出現在中國。人工智能被廣泛視為下一代戰爭的關鍵因素,而美國已不再占據這項技術的戰略壟斷地位。
在五角大樓醞釀把人工智能引入軍隊的計劃正在成型時,中國的研究人員也在這個新興科技領域自主發展。中國企業在人工智能領域令人驚訝的商業發展,正在反映出這種變化。
舉例來說,微軟的研究人員在去年曾表示,該公司已開發出與人類語音理解能力相當的軟件。盡管他們吹噓這款軟件的表現已優于美國競爭對手的產品,但負責百度硅谷實驗室的人工智能領域的知名人士對此不屑一顧。他強調,百度兩年前就在中文上達到了類似的準確度。
簡而言之,當美國開始實施基于繼續在機器人和人工智能此類技術上占據優勢這個假設下的新軍事戰略時,該國正面著對來自中國的挑戰。
美國前總統奧巴馬的國防部長阿什頓·B·卡特(Ashton B. Carter)去年首次宣布了“第三次抵消戰略”(Third Offset),該戰略提供了一份面對與中國和俄羅斯的競爭重新興起時保持軍事優勢的方案。
進入上世紀60年代,美國憑借在核武器技術上的領先地位占據了軍事優勢。到了70年代,在計算機芯片等全新硅谷技術的基礎上,這種領先地位轉移到了智能武器領域。如今,美國領導人計劃通過大力發展人工智能和自動控制武器來保持這種軍事優勢。
但是全球技術力量的均衡正在發生變化。從上世紀50年代到80年代,美國一直在精心呵護著自身的優勢。在計算機和應用科學技術領域,美國曾走在世界前列,并通過軍事機密和出口控制小心地保持著自己的領先地位。
上世紀80年代末,廉價且隨便可獲得的微芯片的出現,顛覆了五角大樓控制技術進步的能力。如今,新技術已越來越多的出自消費類電子企業,而不是軍方和先進的企業實驗室。簡而言之,生產運算速度最快的計算機的企業,如今同樣也生產圣誕樹下的禮物。
隨著消費電子產品制造業遷往亞洲,中國企業和政府的實驗室都對人工智能進行了大筆的投入。
微軟資深人工智能專家陸奇上月離開微軟并加盟百度出任首席運營官,凸顯了中國在人工智能領域的進步。陸奇將負責百度成為全球人工智能領先企業的宏偉計劃。
陸奇
移動應用微信的開發商騰訊,已創建了一個人工智能實驗室,并開始對美國的人工智能公司進行投資。
中國在人工智能領域的迅速進步,讓美國軍事戰略專家和技術專家圍繞著中國究竟只是在模仿先進技術,還是在從事很快將會超越美國的獨立創新展開了一番爭論。
“中國領導人正越來越多的思考如何確保自己在下一個科技浪潮中具有競爭力,”美國對外關系委員會新興技術和國家安全問題專家亞當·西格爾(Adam Segal)說。
《中國日報》在去年8月曾報道稱,中國已在研發具備“高水平”人工智能的巡航導彈系統。
該新系統似乎是對美國海軍為了抗衡中國在太平洋地區日漸增加的軍事影響力,預計在2018年部署的一種導彈的回應。這款遠程反艦導彈(L.R.A.S.M.)被描述是“半自動”武器。
五角大樓聲稱,這意味著盡管士兵會選擇攻擊目標,但導彈會利用人工智能技術避開防御,并做出最終的攻擊決定。
加利福尼亞州蒙特雷海軍研究生院的軍事戰略專家約翰·阿奎拉(John Arquilla)說,中國的新武器體現了一種名為“遠程戰”的戰略。該戰略的理念是,通過打造由部署導彈的小型船只組成的大艦隊,來攻擊擁有航空母艦等更大船只的敵人。“中國正在讓自己的機器更有創意,些許的自動化讓機器能夠得到極大的提升,”他說。
在美國,關于中國能否在快速在人工智能和機器人技術上趕上美國的話題一直被廣泛的討論,且存有極大的分歧。
百度首席科學家吳恩達表示,美國可能有些過于目光短淺和自信,不了解中國競爭的速度。“很多時候,中國和其它國家都在同時發明某樣東西,或是先在中國發明出來了,后來傳到了海外。但是美國媒體只會報道美國的消息,這讓人們誤解為這些構想是在美國出現的,”他說。
科大訊飛就是中國的進步在美國基本未獲報道的一個重要例子。這家人工智能公司側重語音識別和自然語言理解,在多項國際語音合成和中英文文本互譯比賽中獲獎。
該公司自稱正在與中國科技部合作,研發一款“人形答問機器人”。
科大訊飛董事長劉慶峰說,“我們的目標是在不久的將來讓它去參加高考,并被重點大學錄取。”
與美國和歐洲的人工智能研發人員相比,中國技術專家的速度值得關注。去年4月,時任英特爾中國研究院院長的吳甘沙選擇離職,組建一個由來自英特爾和谷歌的研究人員組成的團隊,共同創辦了一家無人駕駛汽車公司。
上個月,這家名為馭勢科技(Uisee Technology)的公司在成立近9個月后便實現了自己的目標:在拉斯維加斯舉行的國際消費類電子展中展示了該公司的概念車。
吳甘沙說,“我們汽車中包括機器視覺、傳感器融合、計劃與控制等技術在內的人工智能技術,全部為自主開發。每一行代碼都是我們自己編寫的。”馭勢科技的第一款車面向的是大學和企業園區這樣的受控環境,最終的目標是設計一個共享的無人駕駛出租車隊。
美國對中國發展的觀點可能開始出現變化。去年10月,一份關于人工智能的白宮報告多處提到,中國學者發表的研究論文數量已經超過了美國同行。不過一些科學家依然表示,學術論文的數量對我們了解創新狀況并沒有太多幫助。
有跡象表明,中國只是最近才開始開始在軍事系統中重點發展人工智能技術。新德里觀察家研究基金會海軍武器專家、印度前軍官阿比季特·辛格(Abhijit Singh)說,“我認為雖然中國在人工智能領域已取得進步,但與美國的差距依舊很大。”
但是中國直接參與人工智能研究的技術人員卻有著不同的觀點。“中國論文作者是人工智能領域的一股強大力量,而且他們的地位在過去5年有了大幅提升,這一點毋庸置疑,”曾在微軟和谷歌中國研究實驗室扮演了重要角色的李開復說。
作為對中美兩國初創公司進行投資的風險投資人,李開復承認美國依舊是人工智能領域的領先國度,但中美兩國間的差距正在不斷的縮小。
李開復的公司創新工場最近募集到6.75億美元資金,將對中美兩國的人工智能初創公司進行投資。“用國際象棋打個比方,”他說,“我們可能認為人工智能領域的特級大師大部分仍在北美,但中國已擁有了越來越多大師級的科學家。”
有一點是沒有爭議的,即硅谷和中國在投資和研究上有著緊密聯系,而美國人工智能研究社區的開放性也意味著,最尖端的技術可以被中國所使用。除去創建類似于百度硅谷人工智能實驗室這樣的研究機構外,包括公務員在內的中國公民,都在定期訪問美國,旁聽斯坦福大學的人工智能課程。
斯坦福教授理查德·索科爾(Richard Socher)說,中國人很容易分辨,因為在最初幾周過后,他的學生往往會逃課,選擇看授課視頻。而中國的旁聽生會繼續來上課,坐在教室前排。
人工智能只是中國在尖端技術領域突飛猛進的縮影。
去年,中國還啟用了世界上最快的超級計算機“神威·太湖之光”,取代了另一個曾經是世界最快的中國機型。這臺新超級計算機被認為是中國開始推動創新的廣泛行動的一部分,旨在擺脫原來作為制造中心,生產美國等其他國家設計的設備和零部件的角色。
為反映成為創新中心的意愿,這臺超級計算機的處理器是由中國自主設計。此前的超級計算機“天河二號”使用的是英特爾開發的至強處理器。在“天河二號”投入實用后,美國頒布了針對中國的相關芯片出口禁令,以期限制中國在超級計算機領域的發展。
和世界上的其他超級計算機一樣,“天河二號”有多種用途,本身并非一種直接的軍事挑戰。例如它可以用于氣候變化狀況的建模,或進行大型數據集分析。
中國政府和商業技術項目之間有著相對融洽的關系,而美國并不是這樣。五角大樓最近重啟了自己在硅谷的灘頭陣地國防創新實驗小組(Defense Innovation Unit Experimental),旨在針對硅谷更迅速、更多變的風格,反思美國政府官僚機構的外包實踐。
不過許多硅谷公司仍不太情愿與五角大樓走得太近,因為這種做法會讓自己失去進入中國市場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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