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你聽說過人工智能,但機器仍然無法像人類一樣思考,但在過去的幾年里,它們已經具備了學習的能力。突然之間,我們的設備睜開了眼睛和豎起了耳朵,汽車開始無人行駛。
今天,人工智能并不像你希望的那樣好,也不像你擔心的那么糟糕,但人類正在加速進入一個前所未有的未來。
為此,美國新聞雜志節目《60 Minutes》 的Scott Pelley專門采訪了李開復,詳細了解了投資如何帶來人工智能發展,以及中國在人工智能領域的努力。
Scott Pelley:我想知道,你覺得大家是否都知道人工智能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嗎?
李開復:我想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很多人都有錯誤的認知。
Scott Pelley:但你相信它會改變這個世界?
李開復:我相信它比人類歷史上的任何事物都更能改變世界,甚至超過電力。
李開復認為成為人工智能資本家的最佳地點是中國。他在北京的風險投資公司正在醞釀億萬富翁。
李開復陷入熱情索取合影的粉絲中
李開復:這些都是我們投資的企業家。我們這里有大約100億美元的公司。
Scott Pelley:你投資的10個1億美元公司?
李開復:是的,包括幾家價值100億美元的公司。
2017年,中國吸引了全球人工智能資本的一半。Face ++是李開復投資的一個項目,它與Facebook無關。它的視覺識別系統可以猜測我的年齡。系統最后判定我是61歲,當然它猜錯了,我離61歲還早著呢。大街小巷上,Face ++識別了所有移動的東西。這是一種通過三項創新實現的人工智能:超快速計算機芯片,世界上所有的數據現在都能在線獲取,以及稱為“深度學習”的編程革命。過去,計算機都有嚴格的指示,現在都能自己學習。
李開復:在人工智能的早期,人們嘗試讓人工智能像人類一樣去思考。以前我會寫一個程序:“測量眼睛的大小和它們的距離。測量鼻子的大校測量臉部的形狀。如果這些東西匹配,那么這就是拉里,而那個是約翰“。而現在,你只需要拉里和約翰的大量照片,然后告訴系統,“去吧,弄清楚拉里與約翰的區別。”
假設你希望計算機能夠從人群中挑選男性并描述他們的服裝。你只需要向計算機展示千萬張身穿不同衣服的男性照片。這就是所謂的深度學習。也稱不上多么智能,其實只是用千萬級的數據來暴力篩選歸納而已。
因此,Face ++將我標記為男性,短發,黑色長袖,黑色長褲。關于我的灰色西裝是錯的,但這正是它從示例中學習來的。當工程師發現這個錯誤,他們會向計算機展示上百萬件灰色西裝,而機器則不會再犯這個錯誤。
另一個識別系統,不僅要學習你是誰,還要了解你的感受。
Scott Pelley:現在屏幕上的所有點都是什么?我們眼睛和嘴巴上的點?
楊松凡:電腦跟蹤臉上的所有特征點。
楊松凡為TAL教育集團開發了這個項目,該項目為500萬中國學生提供輔導。
Scott Pelley:我們看一下在這里能看到什么。計算機說,“我很困惑”(我經常有這種感覺),當我笑的時候,計算機說“我很高興”。這棒極了。
楊凡凡:沒錯。
機器注意到學生是集中注意力還是注意力渙散,以便為那些有困難或有天賦的學生挑選老師。
Scott Pelley:它可以判斷孩子何時對數學感到興奮?
李開復:是的。
Scott Pelley:或者另一個孩子對詩歌感到興奮?
李開復:是的。
Scott Pelley:這些人工智能系統可以從農村孩子里挑選出天才嗎?
李開復:將來是有可能的。它還可以創建學生檔案,并了解學生在課程中感到困惑的地方。教師從而可以針對每個孩子因材施教。
人工智能將越來越多地取代重復性質工作。不僅僅是藍領的工作,還有很多白領的范疇。
我們在這個公共的北京工作室感受到了李開復的個人熱情。他將頂尖教師送到中國最貧困的學校。這位英語老師與1000英里外的一個名為Duh-Fang的村莊相連。
Duh-Fang的許多學生被稱為“留守者”:他們的父母離開家鄉去城里打工,他們和其它家人留守在家中。大多數“留守兒童”讀完初中就輟學了。李開復指望AI為他們提供他小時候從***移民到美國時受到的教育機會。
李開復:當我到達田納西州時,我的校長每次午餐都會教我英語。這樣的關注是我在亞洲成長時從未感受過的。而且我覺得美國教室小,更鼓勵個人思考,批判性思考。我覺得這是發生在我身上最好的事情。
在李開復公司中大多數的工程師也受到過良好的交易,他們也是李開復在美國的校友,對中國也抱著同樣的希冀。
Scott Pelley:你曾寫道,硅谷的優勢并不是它看起來那么強。這是什么意思呢?
李開復:在計算機,互聯網,移動和人工智能方面,硅谷一直是世界技術創新的唯一中心。 但是在最近五年里,我們看到中國人工智能幾乎和硅谷人工智能一樣好。我認為硅谷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中國的優勢在于它的數據量。數據越多,AI越強。就像你知道的越多,你就越聰明。中國網民的數量幾乎是美國的四倍。
Scott Pelley:我身邊看不到沒有手機的中國人。
大學生Monica Sun向我們展示了超過10億中國人如何使用手機購買所有東西,找到任何東西,并與每個人聯系。在美國,當個人信息泄露時,我們會舉行國會聽證會。中國不這樣做。
Scott Pelley:你有沒有擔心過你去過的地方、買過的東西、和誰在一起這些信息都被收集了?
Monica Sun:我從未想過這件事。
Scott Pelley:您認為大多數中國人擔心他們的隱私嗎?
Monica Sun:不怎么擔心。
李開復對人工智能構成的另一個威脅更加健談。 他在《AI超級大國:中國,硅谷和新世界秩序》這本新書中,對即將消失的工作進行了探討。
李開復:人工智能將逐漸取代重復性工作。不只是藍領工作范疇,也有很多白領的工作。
Scott Pelley:什么樣的工作會被AI所取代?
李開復:基本上,汽車、卡車司機等任何以開車為生的人都會在15到20年的時間里失業。即便那些稍微有點復雜的,如廚師、服務員等等都會在大約15年的時間內變得自動化,到時候會有無人超市、無人餐廳等等。這樣,世界上差不多有40%的工作會被取代。
Scott Pelley:世界上40%的工作崗位將被技術所取代?
李開復:我認為是可以被取代。
Scott Pelley:這對社會結構有什么影響?
李開復:從某種意義上說,人類的智慧總能克服這些技術革命。蒸汽機,縫紉機,電力的發明,都取代了很多工作崗位,但我們已經克服了它。人工智能帶來的挑戰是,短期內40%的結構性失業,無論是15年還是25年,能給人類的反應時間都比從前的工業革命短得多。
不論人工智能被多么過熱炒作,最重要是要理解人工智能不同于普遍意義上人類的智能。這個系統可以閱讀人臉和給論文打分,但它不知道為什么這些孩子在這個房間,也不知道教育的目標是什么。典型的人工智能系統可以很好地完成一件事,但無法理解這個事情對其它任務有何意義。所以現在,稱它為“智能”并不是很貼切。
Scott Pelley:什么時候我們才能看到機器實際可以像人一樣思考?
李開復:當我還是一名研究生時,人們說“如果機器能無人駕駛就是智能了。” 現在對我們來說這還不夠,十以內標準在不斷的提高。我想,這就是我們更加努力工作的動力。 但如果你問我AGI泛人工智能何時能實現?我的答案是——未來30年內都沒法實現,也可能永遠實現不了。
Scott Pelley:可能永遠實現不了?是什么無法解決呢?
李開復:因為我相信我們靈魂的神圣性。在很多方面,還有我們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情,愛和激情無法用神經網絡和機器算法解釋。我目前看不到解決它們的方法。雖然過去已經解決了一些當時未解決的問題,但是,一定要我預測這些問題會不會將在一定時間內解決,就很不負責任了。
Scott Pelley:我們比數據有更多的內涵?
李開復: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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