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中國聯通獲得了包括官方媒體在內的各方的盛贊外，中國移動公布的三季度經營報告也引起了行業內外人士的廣泛關注。這其中除了寬帶用戶首次中國電信并成功封王之外，備受關注的就是營業收入出了自2014年以來的首次下滑。來自官方的數據顯示，中國移動2018年前9個月，營運收入為人民幣5677億元，比上年同期下降0.3%?？紤]到監管層持續強力推行的提速降費要求，以及友商的瘋狂競爭攻勢，中國移動取得的總體經營成績還是不錯的。然而以中國移動為例出現的這種營業收入下滑必然要引起通信行業足夠的重視。因為誰都無法確定這到底是不是傳說中的“黑天鵝”。如此以來，很多人都有疑問，那就是監管層提倡的薄利多銷到底能不能湊效，最終能不能為運營商帶來預期足夠的收入和利潤呢？

一、手機用戶DOU雖不斷高企，但增速趨于平緩

我們必須表揚運營商為做好流量經營而一直以來不懈的努力。2016年12月全國人均手機上網流量達到1GB。2017年10月人均每月手機上網流量2.25G，從1GB達到2GB用了10個月的時間。2018年3月人均每月手機上網流量3.29G，突破3GB用了5個月。2018年6月人均每月手機上網流量達到4.24G，僅僅用了3個月就跨越了4GB大關。2018年9月相隔僅僅4個月，全國人均每月手機上網流量已經挺進了5G大關。時間間隔縮短，以及不斷出現整數關口突破是過去2年內DOU變化的顯著特征。然而突出的成績之外，現在又有了新變化。2017年9月至今，移動用戶DOU從1.96GB增長到5.15GB，月均增長0.29GB。2018年1月份以來，移動用戶DOU從2.77GB增長到5.15GB，月均增長也為0.29GB。然而與2018年以來相繼開始的不限量套餐大規模推廣、流量單價持續降低，以及流量漫游費取消的有力激發用戶上網需求不同的是，從去年9月到去年年底這段時間，運營商既沒有取消流量漫游費，也沒有大規模推廣不限量套餐。另外，2018年以來的用戶DOU環比增幅顯示，用戶DOU增速不但下降明顯，而且增速開始在6%左右徘徊。特別是在六月份用戶DOU環比增幅出現了斷崖式下滑。另外，從3月份開始的單數月快速增長趨勢也在7月份后出現了低速增長趨勢。如果照此預測，那么十月份用戶DOU增長也不會太高。

在當前的評價體系下，DOU代表了用戶的流量消費能力。在移動互聯網應用廣泛普及，并深入人民群眾日常生活方方面面的情況下，除了互聯網企業應用激發和運營商的流量需求激發外，移動用戶DOU增長速度很大程度上或將受到GDP增速影響。當然這個判斷需要進一步驗證。我們認為，至少在當前的宏觀和微觀語境下，激發用戶DOU快速增長不會像從前那樣輕而易舉。

二、移動用戶增長或不足以彌補降費帶來的影響

截至今年9月末，我國三大基礎電信企業的移動電話用戶總數達15.5億戶，同比增長10.9%，其中1-9月份，移動用戶凈增近1.3億戶。前三季度的增量用戶規模不但遠超2017年全年，而且還與2016年和2017年增量用戶加和后的總量相差不多。這里我們以中國移動為例展開后續分析。來自中國移動的數據顯示，在用戶規模上，截至2018年9月30日，其移動電話用戶總數約9.16億戶，前三季度凈增2929.7萬戶。在業務使用量上，今年1-9月份中國移動流量業務方面繼續保持加速增長態勢，手機上網流量同比增長172%，較上半年增幅提升十九個百分點，手機上網客戶DOU（戶均月用流量）達到3132MB，比上年同期增長156%。在用戶價值上，前三季度，中國移動移動用戶ARPU（戶均消費）為人民幣55.7元，2017年年末時移動用戶ARPU為57.7元，2018年6月底時為58.1億元。從低到高再到低，中國移動的用戶ARPU在9個月內經歷了過山車式變化。對此中國移動也在其公布的財報中表示，移動用戶戶均收入下行壓力依然較大。

今年1-9月份，手機上網流量達到459億GB，同比增長214.7%。然而工業和信息化部的數據顯示，今年上半年手機上網流量平均資費較2017年年底降低了46.2%。所有上述情況最終帶來的流量收入為，前三季度，三家基礎電信企業完成移動數據及移動互聯網業務收入4576億元，同比增長10.9%。2017年，移動數據及互聯網業務實現收入5489億元，比2016年增長26.7%。從用戶手機上網需要培養、激發再到穩定，在監管層持續強力推行提速降費要求下，薄利多銷或將難以為運營商帶來足夠的收入。

三、利潤變化或是檢驗薄利多銷奏效與否的關鍵

雖然中國聯通前三季度，凈利潤同比增速翻倍，但是仔細查看公司往期報表后發現，公司的凈利潤基數相對營收太少，參考價值或不大。中國電信截至目前還沒有公布其三季度經營報告。所以這里我們還是以中國移動的經營數據為例進行分析。中國移動公布的經營報告顯示，2018年前三季度EBITDA為2141億元，比上年同期增長1.3%；股東應占利潤為950億元，比上年同期增長3.1%，股東應占利潤已包括暫估的中國鐵塔股份有限公司首次公開發行股票所產生的一次性收益。其中“股東應占利潤已包括暫估的中國鐵塔股份有限公司首次公開發行股票所產生的一次性收益”，到底這個一次性收益貢獻了多少利潤，如果按照中國移動和中國聯通的持股中國鐵塔的比例看，中國移動因中國鐵塔上市而獲得的收益約為20億元（中國鐵塔上市并發行新股導致中國聯通持股比例變化，使應占聯營公司凈盈利增加人民幣14.74億元）。如此以來，中國移動的利潤規模與去年同期相差無幾。

當然，中國移動的利潤中除了流量收入貢獻外，還有語音、寬帶、專線等其他業務收入貢獻。但是對于早已實現流量經營轉型（流量業務收入占營業收入比重超過50%），而且移動業務又是其核心收入來源的中國移動來說，流量貢獻的利潤無疑是最多的，占比也應該是最高的。從這個基礎上判斷，中國移動總體利潤的變化某種程度上也反映了其流量業務貢獻的利潤情況。至于定量的分析，我們相信包括中國移動在內的運營商都有詳細和清晰的數據。

用戶DOU增速已經進入平緩期，在流量單價無法大幅度下降后，再次激發用戶流量暴增也就不再容易。如果運營商不能有效控制降費帶來的影響，那么薄利多銷的邊際效益遞減或將出現。